州。”

&ep;&ep;“你阿翁退下是必然的事,崔崛不堪大用,崔家能靠的只有你阿兄。”

&ep;&ep;崔樱眼中背对着她的贺兰霆变得极其可恨,她嫁给他以后没求过什么。

&ep;&ep;那时她阿翁身在高位无须她担忧,父亲能力平平,胜在如今安分许多,他不惹事别人也不惹他,崔珣离得远,除了通过书信得知他过得好不好,其他都没有需要崔樱操心的。

&ep;&ep;现在一想,到底是不争不抢好,还是贪得无厌好。

&ep;&ep;崔家也算前者了,结果竟逼到今日这个地步,偏偏背后的主谋还是她身边的人。

&ep;&ep;他们瞒着她,在对她的家人下毒手,她这个太子妃保不住崔家,保不住祖父兄长,她还当着有什么用?

&ep;&ep;贺兰霆扭头看向忽然没有下一步动作的崔樱,她正在发呆。

&ep;&ep;她失神地望着其他方向,双目不知不觉就湿透了。

&ep;&ep;贺兰霆眼眸暗了暗,他知道她心思细腻脆弱,可能是因为想到崔家人又伤心了,可木已成舟,大局已定,就不是她哭闹一场就能解决好的。

&ep;&ep;崔晟受伤对他来说是意外,如果他早些得到消息,定然会派人去阻拦,可他父皇连他都一块算计了,此事也给了贺兰霆一个深刻的教训。

&ep;&ep;为了弥补,他已经尽量帮崔家选好退路了。

&ep;&ep;显然崔樱心里过不去,还在为崔晟受伤的事耿耿于怀,她并不满意这个结果,甚至还想有顾家付出同样代价的想法。

&ep;&ep;她这想法的确没错,但顾家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他们连兵符都上交了,想要使他们“溃不成军”都不过是时日多久的问题。

&ep;&ep;贺兰霆只是恼火她因为崔家,对他的态度。

&ep;&ep;他就记得她掷地有声地说的那段话,什么是叫怕他,什么叫做与他情投意合是场笑话?他潜意识里把崔樱说的话,当做了她想同他决裂的信号,这怎么行?

&ep;&ep;可是看她焉巴巴的可怜状,贺兰霆对她又很难不生出恻隐之心。

&ep;&ep;意识到这点,贺兰霆更加恼火,他语气不大好地说:“你若不闹脾气,孤对你也不会是这……”

&ep;&ep;他背上忽地砸下来一道白影,水花四溅,贺兰霆垂眸盯着掉进桶里的帕子,没有出声。

&ep;&ep;“我阿翁在朝堂数载,不说忧国忧民,他也是在其位谋其职,说一句鞠躬尽瘁也不为过。”

&ep;&ep;崔樱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充满悲凉和愤怒:“你们都说他年事已高,那为什么不能叫他体面的退下,他为官这么多年,效忠你和你父皇,效忠这个国家,他难道不该有个善终?可他连最后的他体面都没得到。”

&ep;&ep;“而你却告诉我,这个下场就是好?”

&ep;&ep;贺兰霆眼睁睁地看着她捂面而泣,她在为崔晟不体面的退出而伤心,她知道崔家本就很看重自身颜面,崔晟一个多么自傲的老臣,他贡献过青春、智谋、肝胆、忠心。

&ep;&ep;临到头来,被指“老了,不中用了,用不上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将其狠狠踹开,他会怎么想?

&ep;&ep;崔樱自然是懂得崔晟怎么想的,才哭得如此难过,她再也待不下去,不想听贺兰霆说什么,拔腿离开屋里。

&ep;&ep;她怕贺兰霆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也不想跟他争锋相对了。

&ep;&ep;她暂时……没有办法顾着自己的利益,忽视家人承受的痛苦,装作不知情的跟贺兰霆恩恩爱爱,那会让她自己都不耻。

&ep;&ep;落缤吃惊地看向从正院过来的崔樱,天都黑了,女郎这时不该留在那边歇息吗,难道太子没回来。

&ep;&ep;崔樱来时脸上已经抹干了泪水,看着面色如常,唯有眉宇间多了几分灰暗。

&ep;&ep;她主动交代道:“我来看看昭昭,我今晚在这里睡,他夜里醒了我也好照顾。”

&ep;&ep;过了半夜,贺兰霆也不曾找过来。

&ep;&ep;白日里来替他传话的,不是魏科就是方守贵,说是过几日圣人与皇后要前往御道宫苑祭祀,他们也要同去,让崔樱早做准备。

&ep;&ep;方守贵来传了好几次,他同魏科都知道太子跟太子妃又闹僵了,太子甚至还不许太子妃随意出府,尤其连崔家都不许去。

&ep;&ep;太子妃虽然没说什么,神情却眼见的不怎么高兴。

&ep;&ep;这场拉锯的冷战还么持续太久,不想太子竟然有意示好,让他来传话的同时,还命他给太子妃送上一些御贡的宝物。

&ep;&ep;方守贵态度殷勤,就期望着两位主子能早日和好,他们也好跟着过平静日子。

&ep;&ep;否则府里跟乌云罩顶似的,谁都不想整日活在胆寒心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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