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樱:“我的话不奏效,兴许对他来说并没那么重要。”

&ep;&ep;她将端来的茶杯和一碟糕点放到地上,“吃完这些你就走吧。”

&ep;&ep;顾行之一路奔波,为了尽早赶回京畿,有近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

&ep;&ep;他不意外贺兰霆会拒绝见他,他没对顾家立马下令,满门抄斩就算不错了,不然哪还有顾行之回来求见的机会。

&ep;&ep;他听了崔樱的话,往嘴里僵硬而机械地塞入糕点,没嚼几口就囫囵吞了下去,再喝光那一杯茶就起身了。

&ep;&ep;崔樱:“保重。”

&ep;&ep;顾行之正准备上马,另想办法时,忽然被人叫住,“等等。”

&ep;&ep;方守贵被派来传令,“太子让顾家郎君进去。”

&ep;&ep;这话让崔樱愣在原地,顾行之进去之前看了看她,他眼中的崔樱如他想象中那般过得很好,她多了几分成过昏的妇人的沉稳,可她还是年轻,哪怕她做了一个孩子的母亲,她的面庞始终妍丽秀美,散发着纯真恬淡的风韵之气。

&ep;&ep;他路过她,苦涩一笑,道:“还是奏效的,你要信你自己,崔樱,你是独一无二的。”

&ep;&ep;能令贺兰霆三翻四次低头的人,怎会真的是个普通人呢。

&ep;&ep;至少,在他们眼中,哪怕手无缚鸡之力,又身有缺陷的崔樱已经不普通了,她可是能影响一个行事作风独到专横的上位者。

&ep;&ep;顾行之被带去了贺兰霆的书房,这座府邸他来过许多回了。

&ep;&ep;以前来的时候,没跟崔樱定亲,那时风流恣意,堪称滋润。

&ep;&ep;后来定了亲,不知什么时候事情就变了,他再来这座府邸就是以客人、外男的身份。

&ep;&ep;他跟表兄,也成了对彼此有敌意的陌生人。

&ep;&ep;顾行之一眼就看到神情漠然等着他的贺兰霆,他上下一扫,似乎面露嫌弃,朝方守贵示意地轻轻颔首,“带他梳整一番再来。”

&ep;&ep;贺兰霆睇着很久没见的顾行之,没有崔樱,他对他还仅存一丝表兄弟的态度,“你看你自己哪还有过去的风光。”

&ep;&ep;顾行之对他,就如同对崔樱那样复杂。

&ep;&ep;他拒绝了方守贵请他去沐浴更衣的决定,顾行之站在贺兰霆跟前道:“顾要是没了,我再干净,也不可能有以前的风光。”

&ep;&ep;贺兰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ep;&ep;“然后呢,想孤放人?”

&ep;&ep;贺兰霆:“你利用崔樱心软,难道为的不就是这个。”

&ep;&ep;顾行之被猜透心思,不见心虚愧疚,能不能让崔樱帮他说情,是他唯一能见到他的机会。

&ep;&ep;为了他父亲,他只能期望崔樱看在过去人情的份上帮他一把。

&ep;&ep;而今他的前妻嫁给了表兄,他们终成一对眷侣,还育有一个孩子,顾行之痴痴的笑声中,透着对自己的嘲弄。

&ep;&ep;他问贺兰霆:“那表兄,你打算怎么处置顾家。”

&ep;&ep;与北鲜勾结,损害国家的利益,不管是哪门皇亲国戚,按照律法都会被抄家。

&ep;&ep;顾家如今正处于重兵把守的阶段,男丁女眷分开看管,像顾乘章和顾行之上头的兄长们已经被关进了大理寺,顾缘维在朝堂瘫倒后就卧病在床了。

&ep;&ep;这是看在母家和顾皇后的最后一点情面上,贺兰霆才没闹得过于难堪。

&ep;&ep;他盯着顾行之,神情冷酷,觉得他应该知道分寸,别得寸进尺的好。

&ep;&ep;顾行之请求:“能不能留我父亲一命,阿翁已经病倒了,若是再受刺激,恐怕会……”

&ep;&ep;贺兰霆对他不再有耐性搭理,他沉声道:“天下人都在看着,你想孤因为你一句话就徇私枉法?当初这么做的时候,你怎么不劝他收手呢?”

&ep;&ep;贺兰霆走出书房。

&ep;&ep;他与顾行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说了最后一句,“孤不处置你已是仁慈,顾家的事与你无关了,滚回你的北鲜去。”

&ep;&ep;崔樱站在庭院里,看到顾行之行将就木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来。

&ep;&ep;蓦然一只手将她拉走了,贺兰霆挡住了他们彼此望向对方的视线,崔樱这时不想再惹怒他,她匆匆收回目光,按住手腕轻声对贺兰霆说道:“慢一些,你走太快我跟不上。”

&ep;&ep;那是她见过顾行之的最后一次。

&ep;&ep;也是最后一眼。

&ep;&ep;顾行之在京畿待到顾家的处置下来,他四处奔走,想挽回局面却收效甚微。

&ep;&ep;顾缘维被革职,手中权利悉数被缴,顾行之上头三个兄长参与得深,难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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