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春日的风拨乱了崔樱鬓边的一缕发丝,她的眼皮又浮现出淡淡的绯红,她以为别人发现不了,作得一副极为端庄淑女的样子向他行礼。

&ep;&ep;“落缤,你们先下去,我有话与殿下说。”

&ep;&ep;贺兰霆闻言颇有一丝奇趣的审视崔樱,“孤与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ep;&ep;他看着她兀地红了脸,语塞又羞恼,眉眼藏含一丝祈求之意。

&ep;&ep;贺兰霆在崔晟那没讨到想要的讯息的烦闷心思,立时因崔樱的软弱祈求而发生微妙的变化。

&ep;&ep;他颔首扫了眼护卫,崔樱也默默示意落缤她们退下,到不远处守着,以防有人来打扰。

&ep;&ep;等她再看向贺兰霆时,就发现这位殿下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睇着她,哪怕他神色始终不苟言笑,却就是让崔樱有种脸皮和脚趾都烧起来的错觉。

&ep;&ep;她不能再看贺兰霆的眼睛,那里既深邃又惊险,会让她无法自拔的坠入进去。

&ep;&ep;“崔樱,你知不知道四下无人,孤与你孤男寡女独处容易令人误会。”贺兰霆盯着她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ep;&ep;他这话说的,好像她不应该单独与他说话,这么做是错的。

&ep;&ep;崔樱尴尬的面色当即透红如胭脂,忍气吞声的道:“我,我知道,我很快说完就会走,殿下放心就是。”

&ep;&ep;“烦请殿下,将那日在别院拾到的帕子还我。”

&ep;&ep;贺兰霆:“什么帕子。”

&ep;&ep;崔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ep;&ep;贺兰霆突然从怀里掏出柔软的一物,眼神威严的淡淡道:“孤拾到的是你的帕子么?那为何上次不肯承认。”

&ep;&ep;崔樱手足无措的解释:“上回岂能当着顾行之的面说殿下拾到我的帕子,殿下留着无用,反容易令人误会,不如还给我。”

&ep;&ep;她拿他刚才说的话驳他?

&ep;&ep;贺兰霆两眉一拧,威势不凡,在崔樱想要伸手抢去手帕时,抓住了她的手。“当着他的面为何就不能?”

&ep;&ep;崔樱心里大大一惊,竟挣脱不开贺兰霆。

&ep;&ep;“殿下这是何意?”她杏眼泫然,一着急就道:“难道殿下想要顾行之知道,你与我在书屋听了一场他的苟且之事,殿下不要脸面,臣女还想……”

&ep;&ep;她渐渐在贺兰霆漆黑冷静的视线中熄声。

&ep;&ep;“都说崔府嫡长女性情温和柔美,原也不过如此。”

&ep;&ep;贺兰霆松开她的手,帕子崔樱也碰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贺兰霆塞回怀中。

&ep;&ep;那道深沉的嗓音语调冷淡的道:“这帕子已经归孤了,不想落入他人之手,想要,便择日来见孤。”

&ep;&ep;崔樱满是红晕的脸上一片惊愕。

&ep;&ep;贺兰霆什么都没再说,威重沉稳的与她擦肩而过,留给她的余光深不可测。

&ep;&ep;第7章

&ep;&ep;“姐姐也太不懂事了些,为了一点小事,就和顾兄兄这般闹脾气,焉知顾兄兄是有事去忙了,这点小事她竟也不体谅体谅?若是我,可不会随意耽误儿郎的正事。”

&ep;&ep;崔玥把玩着手前的一盆红釉琉璃樱桃树,对着另外两人不经意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ep;&ep;崔源坐在桌案后一心一意的盯着手里的书本,眉头拢皱,他在书房看书,看得好好的,哪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ep;&ep;只有他阿姐才固执的以为他需要向顾家的兄兄请教,既然人都来了,崔源也只得闷头点了几个地方,让顾行之解答。

&ep;&ep;对于崔玥在旁说的闲话,崔源也只是听一听就过去了,然后将目光转向当事人之一的俊美郎君。

&ep;&ep;顾行之:“此事也是我有错在先,不怪阿樱。”

&ep;&ep;崔玥听了并不高兴,“明明就是阿姐不懂事,顾兄兄怎么还为她说话,我这可是在为顾兄兄你抱不平。”

&ep;&ep;顾行之隐晦的笑笑,他怎会不懂崔玥的意思,可他是崔樱的未婚夫婿,崔玥就是“妻妹”,还是继室所出,他再轻狂,也知道不能当着崔玥的面说崔樱不好的话。

&ep;&ep;而且,这小女郎与崔樱好似也没有那么姐妹情深。

&ep;&ep;崔玥好奇的问:“所以顾兄兄,阿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与你生气?”

&ep;&ep;顾行之朝崔玥看去,她眼里闪烁着疑惑探究的光,想来替他说话是假,要探听他与崔樱之间的龃龉嫌隙是真。

&ep;&ep;崔玥被顾行之盯着的,只觉得面红心热,也不知道顾行之看上崔樱哪儿了,上门求娶一个跛子。

&ep;&ep;顾行之相貌堂堂,风采俊逸,崔玥打心里认为,崔樱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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