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善渊与苏荃没有能冲突的地方,自然也就有了一份相惜。所以饭后苏荃也就邀请云善渊去她房里说说话。

&ep;&ep;苏荃笑容迷人,话语直白,“我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与那些官夫人却是谈不到一起去的,就连与小宝交好的索额图,他的夫人也是个无趣之人。”

&ep;&ep;云善渊开玩笑地说,“那都是七八年前事情了,可惜我当时还未出生,否则也能早点认识荃姐姐。”

&ep;&ep;这声荃姐姐是苏荃让云善渊称呼的。

&ep;&ep;荃,古书上被记作是某种香草,用以喻作国君。

&ep;&ep;苏荃虽做了韦小宝的妻子,在很多时候都也愿意是韦夫人,可总有一份保留是做苏荃。

&ep;&ep;苏荃那些没有完成的心愿,只是封存了起来,不会消失,如有可能甚至会交由他人继续下去。云善渊出现的正是时候。

&ep;&ep;“就是这个道理。我一直不觉得在通吃岛上呆了这些年有什么不好,等见了你,才知道还是会错过相会的时光。小云,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和她们的不同。”

&ep;&ep;苏荃说得真挚,

&ep;&ep;“你别看阿珂师从九难师太,听闻师太的武功很是不凡,可是人只有武功是不行的,但很多事没有武功也不行。你还小,按理说这些轮不到我来说,可谁让我觉得我们忘年而交。离开这艘船回了京,很多话就没机会说了。

&ep;&ep;你需记得,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ep;&ep;不管是患难之交、同智相谋、朋友之谊,如果目标不同,都只能相忘于江湖。挑一个好时候,彼此都觉得情深义重的时候离开,比往后两相背离要好很多。”

&ep;&ep;云善渊猜测苏荃是说韦小宝与康熙,也是在说她与胤禛。

&ep;&ep;“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会把荃姐姐的话记在心里,只是想要去江湖,还要有个领路人才行,好的师父是可遇而不可求,就如陈总舵主与韦大人一样。”

&ep;&ep;苏荃想起死在自己效忠人手里的陈近南也是感叹,“小宝与陈总舵主不同,这对他的妻儿来说却是好事了。”

&ep;&ep;苏荃并未多谈陈近南,而是从床榻上拿出了一本书交给了云善渊。

&ep;&ep;“我这一身本领恐怕是后继无人,它是怎么来的也不必再提。从前我还教过小宝几招功夫,以他那性子,我知道都不过是玩笑而已。

&ep;&ep;如果早几年,我还没有铜锤,定是愿亲自教你。可做了母亲就不得闲,何况此次回京,我觉得也留不了太久。我把这些年所得写了下来,书上的内容只能靠你慢慢领悟了。”

&ep;&ep;云善渊接过了这本书。之前她猜测苏荃是有事要单独说,她也想向苏荃借一份力,看看能不能找到某些机缘,没想到苏荃却是送了这份大礼。

&ep;&ep;“荃姐姐,这下我可得管你叫一声师父了。”

&ep;&ep;“不用。”苏荃当即摇头,“师父这个词太重了,我不过是看你顺眼,给了你一本书而已。写书人想说的,与看书人学到的,不见得就是一回事。与其叫我师父,不如把它当做一场交易。”

&ep;&ep;云善渊面露疑惑之色,她有什么是值得苏荃来交易的?

&ep;&ep;第九章

&ep;&ep;苏荃见云善渊的不解,才有了对方还是一个孩子的感觉。她凑近云善渊耳边,低声说了一段话。

&ep;&ep;“这话出我口入你耳,不出此门。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做为小宝的妻子、铜锤的母亲,必须要想得远一些。

&ep;&ep;扶苏、刘据、李建成、朱标,以史为鉴,当朝太子能否继位还是未知之数。小宝风光太过,不知触犯了多少死罪。今朝小桂子有小玄子护着,明日怎么办?

&ep;&ep;自古侠以武犯禁,陈总舵主死了,侠也恐怕是到此为止了。这可不是隐居江湖就能善了的事情,小宝隐居了,铜锤难道也要平庸一辈子?

&ep;&ep;比起远在深宫的太子,我有一种预感,经过这次你们被绑架,那位反而会得到皇帝的信任。”

&ep;&ep;苏荃比出了一个四的手势,她继而说,“如果康熙没认识过韦小宝,我还不敢这么肯定,但如今只要那位本身悟了,很多事是早晚的事。”

&ep;&ep;云善渊听后点头,苏荃算是说得足够直白,但她还是不太明白,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ep;&ep;苏荃却是不再多言,说是再过几年,云善渊长大了自会明白其中深意。

&ep;&ep;**

&ep;&ep;韦小宝与康熙重逢的第一夜,两人喝得有些多,通宵聊了一个晚上。胤禛都被免了早上去给康熙请安。

&ep;&ep;这次康熙来通吃岛接人回京,途中未做其他耽搁,而这一路上京不谈正事,显得整艘船上的气氛都挺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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