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轻微脑震荡,弗朗茨在医院待了两天,第三天白蓁蓁上去换药的时候被告知,昨天晚上他的副官替他办了出院。她走到病房明净的窗户前,手里还端着刚刚准备好的绷带和药品,一列列步伐整齐的德国士兵扯高气扬地从眼前路过,跟在身后的是各式各样坚若磐石的坦克战车。

&ep;&ep;围观的波兰群众脸上呈现出的表情大都是惊惧而震撼的,他们中有大多数人是直到今天才亲眼目睹到这些势如破竹的钢铁巨兽如何驰行在波兰的领土之上,他们也是在今天才真正意识到波兰民族引以为傲的骑兵军团在这些刀枪不入的铁皮坦克面前显得多么不堪一击。

&ep;&ep;白蓁蓁对此表现地兴致缺缺,同样气势磅礴的阅兵仪式她在三六年的柏林奥运会上已经见识过一遍了。她的目光落回了手里端着的药物托盘。弗朗茨怕是又被上级召回去参加阅兵了,他脑门上的伤还没好呢,能戴大檐帽吗?党卫军这是人手不够不得不拿伤患凑数?

&ep;&ep;弗朗茨正坐在汽车里,端端正正戴着他那顶英武帅气的大檐帽,他的表情十分阴郁,看不出一丁点被叫来参加阅兵仪式的喜悦或是自豪,他想他现在需要一顶野战软帽。

&ep;&ep;“我们的军队没有别的军官吗?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来受这份罪?在战场上光荣负伤的荣耀士兵不应该好好待在医院里养伤吗?我在干什么?穿着一身制服,戴着一顶咯死人的帽子,在一群波兰平民的观光眼神中游街?他们中间还有犹太人,党卫军不负责清理吗?”

&ep;&ep;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阅兵,因为他每次都是被抓来凑数的。

&ep;&ep;“……那个,长官,恕我直言,距离我们进城不过三天”

&ep;&ep;正专注于开车的费恩终于忍不住回话了,“而且您也是党卫军”

&ep;&ep;于是费恩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他亲爱的、疑似被磕坏脑子的长官缓缓地,有些迷茫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原野灰的军装和ss领章,半秒后恍然大悟地抬头,“噢是的,这军装长的太像国防军了,早晨起床我总以为我自己产生出了幻觉,费恩你可真聪明!”

&ep;&ep;费恩心疼地看着自家傻缺长官脑门上包着的一圈纱布,他决定在阅兵礼结束后找军医谈谈,波兰的医术在这方面太不过关了。

&ep;&ep;“而且您也不是在战场上负伤的。您只是在走神的时候一脚踩空栽下去磕到装甲板才受的伤”

&ep;&ep;死鸭子嘴硬的长官并不愿意承认。

&ep;&ep;“我那时候在想战术策划。”

&ep;&ep;“您那时候在想白护士。”

&ep;&ep;“在想战术策划。别叫她护士”

&ep;&ep;“好的长官没问题长官。您那时候是想白小姐”

&ep;&ep;“战术策划!”

&ep;&ep;“白小姐……噢白小姐在二楼。”

&ep;&ep;‘白小姐’三个字明显比阅兵的军令管用,他的长官瞬间抬起头:“哪儿呢?”

&ep;&ep;二楼的窗户空荡荡的,白蓁蓁恰好离开了病房。

&ep;&ep;黄昏时分,医院来了几个伤患,受的都是枪伤,没打中要害,脸色发白,可能失血过多造成的现象。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平民打扮,但未必真的都是平民,医生护士最后把这些人藏去哪儿了,白蓁蓁不得而知,反正是没被德国兵发现。

&ep;&ep;这种一看就是大麻烦的事,白蓁蓁从不参与也从不揭发,能避多远避多远,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她,她早早就下了班回家,回家的路上再次碰到了弗朗茨。

&ep;&ep;他抱着他那顶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还很不实用的军帽绕着路灯百无聊赖地转圈,一会儿仰头数飞蛾,一会儿低头数地砖,看到她出现时立马笑了,抬手抽走了她的护士帽,然后把自己的军帽压了上来。

&ep;&ep;视野瞬间被遮挡,白蓁蓁略略推高了他的军帽露出眼睛,“你来干什么?”

&ep;&ep;弗朗茨指了指太阳穴上的纱布条,“我来换药啊”

&ep;&ep;“你们没有军医吗?”

&ep;&ep;“他太粗暴了,还绑不出我想要的蝴蝶结”

&ep;&ep;现在回医院明显不妥,白蓁蓁记得科罗尔家有准备过医药箱以防不时之需。

&ep;&ep;弗朗茨专注抛着手里的燕尾式的小巧护士帽,一双眼睛却不断往四周打转,在大街上寻找着某样东西,能把手里这碍眼的护士帽处理掉的东西。白蓁蓁早早看透了他的心思,抬脚便道,“你要是敢丢我的护士帽,我就把你的军帽烧掉”

&ep;&ep;弗朗茨的手一僵,默默把帽子塞进上衣口袋,按着她的肩膀,耐心教育她,“亲爱的,你不知道烧军帽犯法吗?”

&ep;&ep;白蓁蓁毫不留情地拍开了他的手,“那是你们德国人的法,我是个正儿八经的外国人”

&ep;&ep;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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