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更何况,如今大公子才去没多久,二公子您多少也该体谅一下老爷现在的心情才是。”

&ep;&ep;萧骋舟素来孝顺,听忠叔这么一说,一扫刚才的阴郁,瞬间跳起来:“忠叔,我不跟你说了,我得了一方新墨,赶着去给爹爹送了啊!”

&ep;&ep;说完,随手抓了一个小厮,问:“侯爷在哪儿?”

&ep;&ep;“在……祠堂。”

&ep;&ep;小厮说完,萧骋舟就一溜烟朝祠堂方向跑去了。

&ep;&ep;***

&ep;&ep;祠堂内,萧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鳞次栉比排列着,因祠堂内终年燃着冥烛,是以门窗皆闭,愈发衬的里面寒冷阴暗。

&ep;&ep;萧家如今的家主,侯爷萧庭文此时正跪在供桌前祭拜。

&ep;&ep;他的夫人穆凝心站在身后,掩着帕子啜泣道:“侯爷,您当真要让舟儿娶孟家那小姐吗?现在街上到处都在说,孟家那小姐克死了大公子,又克死了山匪,您……”

&ep;&ep;“够了,祠堂重地,岂容你胡言乱语。”萧庭文扭头,平素一双温和的眼睛里此时皆是怒气,“出去。”

&ep;&ep;走到祠堂门口的萧骋舟刚好听到这番对话。

&ep;&ep;心下一惊,萧孟两家这桩婚事当年是他爷爷主动求的,如今他娘在祠堂提毁亲,这不是在他爷爷的牌位前打人家的脸吗?

&ep;&ep;萧骋舟急忙闪身进去,将穆凝心往外推:“娘,你去外面等我们。”

&ep;&ep;说完话,穆凝心也反应过来不妥,便捏着帕子又悔又怕的出去了。

&ep;&ep;萧骋舟恭恭敬敬拜完,起身走到角落里,拿起萧骋怀的牌位。

&ep;&ep;萧庭文还健在,所以即便萧骋怀生前战功累累,他的牌位也只能放在角落里。

&ep;&ep;这祠堂每天都有守祠的人剪灯花换灯油擦拭牌位,但萧骋舟每次来祭拜,都会亲自替萧骋怀擦拭牌位,再跟他说一些京都军营最近发生的事情。

&ep;&ep;“大哥,你从北疆带回来的人,被皇上打乱分到京畿营了。”

&ep;&ep;“胡人开春又来骚扰边民了,皇上正愁派谁去坐镇才好,听说皇子跟六皇子为这个在朝堂上公然争执,惹的皇上龙颜震怒,罚他们闭门思过。“

&ep;&ep;“大哥,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ep;&ep;……

&ep;&ep;萧庭文逆光而站,看着萧骋舟抱着萧骋怀的牌位话家常,向来不苟言笑的面皮上浮现出一抹异色:“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

&ep;&ep;“大哥生前一心卫国,想必他应该想听这些的吧!”

&ep;&ep;萧骋舟挠挠头,刚将牌位重新放回去,就看到萧庭文的身子猛的晃了晃。

&ep;&ep;“爹。”

&ep;&ep;萧骋舟急忙跑过去扶住他。

&ep;&ep;“无事。”萧庭文撑着桌子起身,“出去吧!”

&ep;&ep;萧家祖上是靠马背上得的皇恩,世代承袭忠勇侯的爵位。可到了萧庭文这里,他却一心醉情山水。

&ep;&ep;是以萧庭文并不喜欢崇武的萧骋怀,父子关系很是冷淡。

&ep;&ep;可在萧骋怀死后,萧庭文却几乎是一夜白头,向来温润如玉的萧侯爷,似是被人在须臾间抽去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具枯骨。

&ep;&ep;“爹。”萧骋舟眼眶发热,扶着萧庭文的手微微发颤,垂头没勇气看他,只低声说道,“我知道我比不上大哥,但是您还有我,我会帮您一起撑起萧家的。”

&ep;&ep;听到这话,萧庭文怔了一下,拍了拍萧骋舟的手,有气无力道:“你事事以你大哥为榜样,如今他已经不在了,这萧府日后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万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莽撞。”

&ep;&ep;“我会的,爹。”

&ep;&ep;许是刚才萧庭文的叱责吓到了穆凝心,看到他们父子俩出来,欲言又止却又不敢说话。

&ep;&ep;萧庭文先开了口,却是在问萧骋舟。

&ep;&ep;“外面的流言蜚语你怎么看?”

&ep;&ep;“全都都是无稽之谈。那个山贼的尸体我看过,他分明是脚下打滑磕到脑骨而死的。至于大哥……”萧骋舟的脸色瞬间变的很气愤,“刑部那帮草包到现在还没找到凶手吗?”

&ep;&ep;萧骋怀死了一月有余,但关于他的死因,却一直没查出来。

&ep;&ep;萧庭文摇头,阻了萧骋舟还要再骂刑部的话。

&ep;&ep;“这门亲事当初是你爷爷主动求娶的,说的是孟家姑娘嫁入我们侯府,但却没说一定要嫁给你大哥……”

&ep;&ep;穆凝心急急接了萧庭文的话,掩着帕子又要哭:“侯爷,不可啊!”

&ep;&ep;萧庭文冷着脸:“我是在问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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