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了元神灵力,神女与凡人无异,也就是说命不久矣。

&ep;&ep;筠姬瞧着母亲如今有气无力的模样,痛从心来,往日种种浮上心头。

&ep;&ep;邢丹自幼看着她长大,疼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从不曾拒绝,她是真心实意将这个舅舅放在心底尊重。

&ep;&ep;可如今想来,隐藏在这皮囊之下的,竟是这般,自己当真是有眼无珠。

&ep;&ep;不仅是筠姬这般想着,殿内的仙者们也因为这个突入起来的转折惊诧到说不出话来。

&ep;&ep;他们整日念叨着杀魔头,大魔头,却未曾想过原来最大的那个魔头,竟然就是如今的君主。

&ep;&ep;魔头,这才是魔头,如此行径,简直令人不齿。

&ep;&ep;仙宫竟然在他的掌权之下,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ep;&ep;杀了他,为这天下苍生主持公道。

&ep;&ep;还请仙尊莫要手软,将这魔头灰飞烟灭。

&ep;&ep;讨伐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些人曾经是如何形容蓬熠的,眨眼间便全都用在了邢丹的身上。

&ep;&ep;潮水般的声音有如一层有一层的诅咒,一字一句的涌进邢丹的耳朵。

&ep;&ep;邢丹靠在墙壁之上,眸中泛着不明的情绪。

&ep;&ep;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慢慢地,笑声逐渐变大,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疯狂。

&ep;&ep;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傻子,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傻子。

&ep;&ep;蓬熠被白司木牵到了身旁,静静地看着这个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男人。

&ep;&ep;我才是这仙宫的主人,我才是这九重天上至高无上的君主,我才是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为什么一句话吧,一个决定都要被旁人所左右。

&ep;&ep;这天下是我的,我想杀变杀,又有谁有权利拦我。

&ep;&ep;你们这群傻子,看见白司木就跟见了鬼一样,心有怨言,敢怒不敢言,都是一群懦夫。

&ep;&ep;今日是我,他日便轮到你们,你们以为他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吗?

&ep;&ep;哈哈哈哈哈哈哈,傻子,懦夫,哈哈哈哈哈哈哈。

&ep;&ep;邢丹模样癫狂,看起来受了颇大的刺激,言语颠来倒去,一句比一句难听。

&ep;&ep;在场众人不禁心头发颤。

&ep;&ep;白司木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个男人,终是开口道:仙宫百年,如过往云烟。

&ep;&ep;邢丹目光直直地对上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那你杀了我啊。

&ep;&ep;白司木不曾动手,蓬熠却是抬手举起了灭心剑:魏府出现的那个黑袍人是你,上宜城吸收魂魄修炼的是你,便是妖族首领鸣尧也是死于你手,罪有应得。

&ep;&ep;这些罪名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大罪,可是一桩桩,一件件,摆在明面上。

&ep;&ep;那些未曾被人发现,冤死的呢?

&ep;&ep;只是这么一想,众人看着他举起剑,便一言不发。

&ep;&ep;有些人甚至闭上了眼睛,转过了头。

&ep;&ep;仙宫,完了。

&ep;&ep;灭心剑不留一丝情面,箭一般飞向邢丹。

&ep;&ep;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ep;&ep;明朝殿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邢丹周身突然冒出一团浓厚的黑雾,这黑雾像是一面极为坚硬的盾牌,将蓬熠的剑隔绝在黑雾之外,再不得前进半分。

&ep;&ep;白司木的表情变得极为凝重,一直难以言喻的威胁涌上心头。

&ep;&ep;周围的玉石开始坍塌,众人眼中全都出现了慌乱,不知发生了何事。

&ep;&ep;蓬熠抬手收剑,厉声道:撤。

&ep;&ep;不用他说,周围的仙者已经惊慌失措地开始往外面跑。

&ep;&ep;有仙者动用法力,诡异的发现灵力竟然受阻,能够使用的力量不到一半,体内运息都有些阻塞。

&ep;&ep;白司木猛地拔身而起,抬手打出一道屏障,顶起了头顶的大殿。

&ep;&ep;空旷的苍穹大殿顶端开始四分五裂,眼见着便要全部坍塌。

&ep;&ep;有的人还在惊愕寻常地感受身体内的灵力,然而下一刻便被人一脚给踹了出去。

&ep;&ep;蓬熠收脚之后,双指并拢,划过剑身,血色的灵力喷涌而出,染血的手指在空中迅速地划过,画出了一个繁复的咒。

&ep;&ep;咒成的时候,一个极大的蓝色光圈陡然间从他身上出现,瞬间扩大了数十倍,几乎将整个明朝殿笼罩。

&ep;&ep;邢丹身上的黑雾散去,从地上站起,狰狞的笑让他几乎面目全非。

&ep;&ep;你们当真觉得这么轻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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