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阿芙身前,清瘦挺拔的身影压在帐幔上,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ep;&ep;是啊,早在宋辛一遍遍扎他心的时候,阿芙不给他机会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了。

&ep;&ep;人一旦有了权势,欲望就会膨胀。

&ep;&ep;郑松也并不例外。

&ep;&ep;他幽幽看着阿芙,手臂还淌着血,“阿芙,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ep;&ep;阿芙小脸惊恐,泪眼朦胧,却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ep;&ep;呵,倒是极有骨气。

&ep;&ep;宁死也不肯跟他么......

&ep;&ep;郑松冷笑一声。

&ep;&ep;心底有多凉,只有他自己知道。

&ep;&ep;......

&ep;&ep;阿芙最终抵死不从,郑松拿她实在没办法。

&ep;&ep;只是临走前留下句狠话,说后日带她去见宋辛的尸体。

&ep;&ep;等她见到尸体就死心了。

&ep;&ep;阿芙本不愿意相信郑松的话。

&ep;&ep;少爷那么厉害,连那么严重的病都治好了,怎可能说死就死。

&ep;&ep;可郑松语气里的笃定,又让阿芙浑身冰凉。

&ep;&ep;她害怕,比之前关在这里还要害怕。

&ep;&ep;日子仿佛越发难熬了。

&ep;&ep;阿芙不吃不喝,只守在窗边为宋辛默默祈祷。

&ep;&ep;若少爷能安全无虞,她愿意放弃所有好吃的。

&ep;&ep;郑松看她这样,也是越发生气。

&ep;&ep;直接就将好吃好喝的全撤了,饿了她一整日。

&ep;&ep;......

&ep;&ep;终于熬到了清晨,郑松步伐轻快地走进来,似笑非笑地扔了件斗篷给她。

&ep;&ep;“披上跟我走,带你去看看你家少爷是不是如我所言,已经死了。”

&ep;&ep;阿芙听到这话,身子止不住地颤,小声喃喃道:“不......不可能的。”

&ep;&ep;“是不是真的,你跟我去宋府跟前瞧瞧便知。”郑松轻呵一声,眼角眉梢有止不住的得意,“宋府开的灵堂,门前挂的白布总不可能是假的。”

&ep;&ep;阿芙手脚冰凉,连系个斗篷的扣带都已经麻木了。

&ep;&ep;还是郑松伸手过来给她系的。

&ep;&ep;这回阿芙没有咬他,因为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ep;&ep;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ep;&ep;然而直到她坐在马车上看到宋府门口挂着的椁头纸,还有门口下人们凝重沉痛的神色,才落下泪来。

&ep;&ep;“如何?死心了么?”郑松清隽的眉目带着几缕讽刺,“我带你走,离开京城这伤心地。”

&ep;&ep;阿芙回过神来,死死攥着郑松的袖角,“求求你,让我去祭拜一下少爷......”

&ep;&ep;“不行。”郑松直截了当的拒绝。

&ep;&ep;阿芙咬着下唇,杏眸水光潋滟,“求你,让我去祭拜少爷,之后,我心甘情愿跟着你走。”

&ep;&ep;郑松似乎有所松动,犹疑的目光看着她,“若你反悔怎么办?说出是谁绑走你的怎么办?”

&ep;&ep;阿芙双瞳澄澈,对上郑松的视线,声音极轻地喊他,“小郑哥哥,从我懂事起,就跟在你身后,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ep;&ep;这声“小郑哥哥”喊得又轻又软,勾起了郑松不少回忆。

&ep;&ep;他眼神松动,转头吩咐车夫继续走。

&ep;&ep;阿芙紧紧攥着衣角,埋着头,豆大的泪珠儿滚落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印子。

&ep;&ep;她低声问:“少爷......是你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