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当日端阳夜,妙华被破了身子后日夜愁苦,人也慢慢消瘦如柴,棋秀虽不知道其中原因,却也不愿意见师妹如此消沉下去,便想着书玉和妙华向来投缘,这次回府不妨带着妙华同行,一来让书玉开解开解她,二来也让妙华出来散心。

&ep;&ep;可她哪里知道,妙华之所以会欣然答应同行,心里头想着的,却是令一层深意。

&ep;&ep;如此暂且不说,先说兰棋秀领了妙华,由婆子领了去园子找书玉,一路上遇到不少兰家仆从与官员女眷,众人皆是不识得她,可见她如此卓然出尘风姿,竟是人人赞叹不已。

&ep;&ep;彼时书玉正坐在堂屋中,身旁坐了一个身着暗红长裙的妙龄女子,这妙龄女子举态飒爽,并非寻常闺秀模样。

&ep;&ep;兰棋秀进门的时候,正听得她笑道:“我家那个大掌柜还道我是姑娘,想着要在气势上先压住了我,被我一马鞭甩到他头上,自此恭恭敬敬,递上来的账本子再没有一处错漏的!”

&ep;&ep;“这种趋炎附势之辈,就该这么教训她!”

&ep;&ep;书玉捏了拳,同身侧姑娘同仇敌忾,一抬头却见门口正笑盈盈的站了二人,她怔了怔,当即起身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当先一人的腰身,抽噎到:“二姐姐,你怎么肯回来了?”

&ep;&ep;“还不是来瞧瞧我的好妹妹是如何长成大姑娘的?”兰棋秀笑着揉了揉书玉头上的小髻。

&ep;&ep;闻言,书玉心中一暖,退开来朝棋秀又看一眼,转头见站在一旁的妙华,鼻子一酸,上前去握住了妙华的手,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ep;&ep;妙华亦如是,二人手掌紧握,传递出只有彼此才懂的欣慰与酸楚。

&ep;&ep;身后,红妆女子眼眸闪着晶亮的光,直勾勾的盯着棋秀,道:“原来兰府还有如此个妙人儿,可惜就是修了道,不然若是嫁到我们秦家,做我嫂子,岂不是好?”

&ep;&ep;棋秀看过去,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原来这便是书玉常提起的秦家妹妹,名叫金罗的吧。”

&ep;&ep;“嗐,如此俗气的名字,说来羞人。”秦金罗一摆手,上前绕着棋秀两圈,越看越是啧啧,心里头直想着这么个标致的姑娘,怎么就是做不了自己的嫂子呢?

&ep;&ep;众人正笑闹,外头曹宝坤家的打了帘子进来,笑呵呵道:“姑娘该起身了,外头已是准备妥当了。”

&ep;&ep;话落,棋秀赶忙推着书玉道:“你快去,我领了妙华在外头观礼。”顿了顿,转头去看秦金罗,“秦家妹妹可要同我一道?”

&ep;&ep;“那可不行,她还要给我捧匣子呢!”

&ep;&ep;正走到门口的书玉赶忙回头过来,轻喊一句。

&ep;&ep;原来女子及笄,除却双亲主宾外,最要紧的便是那捧着装簪笄匣子的姑娘,论常理,这人定是要同自己亲密的朋友才可。

&ep;&ep;这秦金罗与书玉自幼一起长大,幼年更是同在女塾谢先生门下开蒙,脾性很是相投,半月前书玉便托了金罗来给自己捧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