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小贵子在一旁沉默地布菜,他很机灵,每当江飞白的眼睛看向哪里,他就能飞快地把菜盘移过来。

&ep;&ep;两人吃了一会儿,皇帝拿起放在面前的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随后托着酒壶,对江飞白道:“爱卿,朕给你也倒一杯。你把杯子拿过来。”

&ep;&ep;江飞白连声道:“微臣不敢!”

&ep;&ep;皇帝哈哈大笑,“你是朝廷的大功臣,不过是朕给你倒杯酒而已,你有什么不敢的?莫非,爱卿便是用这般胆量上战场的?”

&ep;&ep;江飞白只好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当他的目光掠过盯着皇帝手中的酒壶时,他整个人愣了一下。

&ep;&ep;这个酒壶……不就是许清菡说的鸳鸯壶吗?

&ep;&ep;“爱卿在看什么?”皇帝注意到江飞白的眼神。

&ep;&ep;江飞白收回目光,“陛下这酒壶真好看,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微臣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技艺。”

&ep;&ep;皇帝目露精光,仔细打量着江飞白的神色,“一个酒壶而已,有什么精妙的?你若喜欢,待会走的时候,朕送给你。”

&ep;&ep;江飞白笑道:“多谢陛下。”

&ep;&ep;皇帝垂眸倒酒,随后将装满酒的酒杯递过来,“爱卿,喝吧。”

&ep;&ep;江飞白接过酒杯,见杯中盛着清酒,酒波荡漾,泛着粼粼的危险光芒。

&ep;&ep;他沉默地把酒杯放到一旁。

&ep;&ep;“爱卿怎么不喝?”

&ep;&ep;“回禀陛下,桌上的食物美味,微臣饱腹,暂时喝不下陛下的美酒。”

&ep;&ep;“无妨,哈哈,爱卿,你慢慢吃,慢慢喝。”

&ep;&ep;江飞白点头,拿起箸子,却不知如何下筷。

&ep;&ep;过了一会儿,皇帝见江飞白仍未动酒壶,不满道:“爱卿还是太拘谨了些,到底是年轻人!朕告诉你,在酒席之上,该喝酒就得喝!如此,别人才会把你当作自己人!”

&ep;&ep;江飞白喉头艰涩,“陛下,微臣是陛下的人,微臣愿永生永世,为陛下效力,为朝廷效忠。”

&ep;&ep;皇帝摇头,“爱卿的话,朕自然是明白的。”他亲自走到江飞白身边,拿起江飞白面前的酒杯,递到江飞白面前,“朕有爱才之心,这才肯教你。”

&ep;&ep;“谢陛下,可惜微臣确实是喝不下。”江飞白骑虎难下,目光投向一直在旁边布菜的侍人,“你过来,帮我喝了这杯酒吧。”

&ep;&ep;小贵子呆立当场,目光看向皇帝,见他眸色沉沉,没有说话,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饶命!”

&ep;&ep;江飞白的手,微不可见地搭在了箸子上。

&ep;&ep;皇帝:“小贵子,你在说什么胡话?爱卿,你也是,你是臣子,怎么能命令朕的宫人?”

&ep;&ep;“微臣知错。”

&ep;&ep;“好了,既然知错,就快点饮了这杯酒吧。”他捏着酒杯,强硬地把酒杯按到他的唇边,“喝吧。”

&ep;&ep;江飞白眸色一沉,修长手指如鹰隼一般,迅速地抓起箸子,一把戳到皇帝的喉咙上。

&ep;&ep;皇帝惊慌失措,感觉那根箸子顶到了他自己的喉管上,他喊道:“爱卿!你这是在做什么!”

&ep;&ep;周围密密麻麻的侍人和卫兵,被这个变故惊呆。卫兵们反应过来,抓着兵器,围住了江飞白。

&ep;&ep;皇帝额头见汗,一个劲儿往后退,但无论他怎么退,箸子都紧紧贴着他,直到他退到了墙上,终于发现避无可避。

&ep;&ep;江飞白道:“陛下,微臣心中不安。还请陛下叫您的宫人,牵两只狗过来。”

&ep;&ep;他的声音很冷静,但在皇帝听来,却如催命的阎罗王。

&ep;&ep;江飞白见皇帝不应,箸子又往里压了一寸。

&ep;&ep;皇帝感觉自己被那根箸子顶着,似乎快断气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江飞白,这个人,就算失去了武器,也可以单凭一根小小的箸子,戳穿他的喉管!

&ep;&ep;皇帝觉得浑身寒入骨髓。他哆哆嗦嗦地说:“牵,马上去牵!小贵子,你听见没有,还不快去?”

&ep;&ep;小贵子擦了擦额角细汗,忙道:“是,是。”

&ep;&ep;他很快牵了两条狗进来,一只白的,一只黑的。

&ep;&ep;江飞白对小贵子道:“你把陛下赏给我的酒倒在地上。”

&ep;&ep;小贵子明白了江飞白的意思,他恐惧地看了一眼皇帝,走到条案前,拿起酒杯,倒在地上。

&ep;&ep;江飞白扬了扬脸,“让狗喝。”

&ep;&ep;小贵子只好牵住白狗,把它拽到毒药前,逼迫它喝。白狗喝了酒,不一会儿,呜咽到底,没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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