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主事人,下定决心把当年那件事说了出去。

&ep;&ep;那个主事人的媳妇是个长舌妇,很快就把这事传了出去,传得有头有尾的,包括她是被恶鬼诅咒了,然后全身都生了脓疮。

&ep;&ep;那个张婆子前些天刚到村里给人选地基看风水,听到了这事,就告诉他们那个女鬼已经成了气候,不仅要害造谣那个,恐怕还要来害当年那些传谣的人。一时间,王家村人人自危。

&ep;&ep;村民集资出钱让张婆子请王喜上身,问她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

&ep;&ep;结果那个上了张婆子身的“王喜”幽幽地说了句,“我一个人好寂寞啊,陪陪我,陪陪我——”

&ep;&ep;村民们都吓惨了,纷纷向张婆子求救。

&ep;&ep;结果张婆子神神叨叨地做了会法,告诉他们,只要把王喜迁坟迁到热闹点的地方就行。

&ep;&ep;于是村民们又出了点钱帮王喜选址迁坟。

&ep;&ep;结果迁了坟以后就出事了,全村人身上都长出了那种奇奇怪怪的脓包,现在全村人都把张婆子当救星供着,因为只有她才有能够解除恶鬼诅咒的“神仙水”。

&ep;&ep;周善听完来龙去脉以后,笑了。

&ep;&ep;女鬼确实有,但是那个张婆子,摆明是个骗子嘛。

&ep;&ep;自杀横死的人心有怨气,不能同别的坟葬在一处也是有讲究的。尤其是那种自然死的人,他们一死就踏上了黄泉路,只剩下肉身在这世间,把一成了气候的女鬼迁到这些阴地里,简直是把老虎放到了鸡群。

&ep;&ep;那个张婆子连半个风水师都算不上,不然怎么连这基本的忌讳都不知道?摆明车马是来骗钱的!

&ep;&ep;周善冷笑一声,快步走到张婆子正在兜售汤药的那个草棚子,拽住她的手腕把她的衣袖扯开,“你这汤药既然能治百病,怎么治不了你这疮呢!”

&ep;&ep;只见她手腕上红红白白一片,也是村民们身上那种脓疮。

&ep;&ep;所有在场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ep;&ep;周善又抄起一碗药水放在鼻下嗅了嗅,“还算你有良心,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加了点香灰。”

&ep;&ep;张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给周善镇住了,现在明白过来时大势已去,“你是谁?”

&ep;&ep;周善冷冷盯着她看,“平时你骗点钱倒是无所谓,你现在是在害人性命你知不知道!”

&ep;&ep;张婆子仍在负隅顽抗,“哪来的丫头在这乱说话?”

&ep;&ep;周善却懒洋洋地笑了下,“我若不救你,只怕不足一月,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ep;&ep;张婆子有点心虚地看了下手腕上的疮,色厉内荏,“放、放屁。”

&ep;&ep;周善把那些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神仙水”尽数泼到地上,才淡然地看着村民,“信她还是信我?”

&ep;&ep;她年纪虽小,言语中却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村民们再转头看了眼两股战战面如死灰的张婆子,顿时怒不可遏,“好啊,你一直骗俺们是不是。”

&ep;&ep;张婆子一见事情不对,身子扭了扭,竟灵活地从周善手上挣脱而出,再挤入人堆中,很快就一溜烟消失在一排房屋后面。

&ep;&ep;村民们抄起扁担就要追,周善高声道:“别追了。”

&ep;&ep;这些村民肉疼得紧,“骗走俺们好大一笔钱。”

&ep;&ep;周善笑了下,扔出一个蓝布包,“都在这,一分不少了。”

&ep;&ep;张婆子一生老江湖,哪能料到今日被一个毛头孩子连砸两回场子。

&ep;&ep;村民们刚刚被骗,对她也信任不起来,恰好有村民指出她刚刚跟王灵秀鬼鬼祟祟在村外。

&ep;&ep;周善无奈,只得表明自己是龙校长请来的风水先生,为王家村解这一劫。

&ep;&ep;村民们都有点半信半疑。

&ep;&ep;最后还是龙校长的岳母拿村里唯一的座机打通了他的电话,才确认周善的身份。

&ep;&ep;村民们才相信,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居然真的是风水先生!

&ep;&ep;为首的是王家村的村长,他皱紧眉头吸那杆大烟枪,许久才叹道:“龙校长是个好女婿啊,可惜没娶上贤妇,”他摇了摇头,“要是喜儿那丫头——”

&ep;&ep;说起王喜,王村长眼中竟然也有些浑浊。

&ep;&ep;当年王喜活泼俏丽,又孝敬长辈,提起她谁人不夸,不料最后惨死还背负了那样一个烂名整整二十多年。

&ep;&ep;可说起王喜,村民们都有些畏惧,明显是被那番女鬼论给吓到了。

&ep;&ep;周善蹙了下眉,让村民们带她到王喜的新坟去看看。

&ep;&ep;到达目的地以后,周善捻起一抔黄土放在鼻间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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