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先回学校一趟,老师知道我回来,特意让我过去一趟,说是十点有个演讲,值得一听。”发动车子,沐念阳熟门熟路地拐出楼区。

&ep;&ep;“嗯,听完之后呢?”

&ep;&ep;“去一趟家具城,挑几样看得过眼的,那屋子里总不能空荡荡的。”

&ep;&ep;曲怀瑾心想就住一年而已,用得着那么大费周章布置吗?嘴上也没说什么,只附和地点点脑袋。

&ep;&ep;她住的地方离医科大挺近,更别提沐念阳还抄了近道,五分钟的车程,就能瞧见那古典味儿十足的大门。

&ep;&ep;这学校是开放式的,又是x市景观之一,平时并不会限制闲人出入,只要出示个证件,就会大方放行。

&ep;&ep;到地方的时候,离演讲开始还有四十多分钟,里头已经坐了挺多学生,前排位置几乎被占尽。

&ep;&ep;他们从后门进去的,曲怀瑾也实在懒得挪到,瞅准进门的第一个位子,也不问问同行人的意思,自个儿先落了座。

&ep;&ep;沐念阳只低头瞧了她一眼,微一挑眉,也挨着她坐下:“听说是北京来的专家,你确定坐这儿?”

&ep;&ep;曲怀瑾兴致缺缺,加上睡眠不足,有气无神地把脑袋搭在桌子上:“我边上不就一专家吗?上回我去广州人也说我是专家,没什么稀奇。”

&ep;&ep;沐念阳轻笑,长指微动,敲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随便你吧。”

&ep;&ep;专家确实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年纪比他们大了几轮,工作的医院比市医院档次高了一些,在领域里头有点儿名声罢了。

&ep;&ep;说的内容也是老生常谈,他们这些本硕博都熬过来的,自然不用费心去听,记笔记是学生才需要做的事。

&ep;&ep;曲怀瑾勉强听了大半,又觉得这专家说得过于书面化,和实际上手其实有些出入,心里给人贴了个“误人子弟”的标签,转头就干了别的事。

&ep;&ep;主任几天前发了之后要带的那两个学生的资料到她邮箱,她当时忙着准备课题材料,没来得及看。

&ep;&ep;手头事太多,她忙得晕头转向,现在进学校里看到这么乌压压一群学生,才想起自己那俩被遗忘到旮旯里的学生。

&ep;&ep;市医院挑人挺严格,但凡人能拿出来的资料,都要求准备一份,每次收进去的□□,少则一二十页,多则五六十页,详细又繁杂。

&ep;&ep;偏偏还要求带人的老师得一字不漏地看一遍,完事儿还要写一篇几百字的能力评估和培训规划给上头。

&ep;&ep;她不反感带新人这件事,但是这前期准备却让她厌恶透顶。

&ep;&ep;她深觉这么做毫无用处,一个人的能力和品行如何,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非要让人从一堆最容易造假的书面资料里头得出个第一印象,往后发觉和实际情况不符,对师生双方都不是好事。

&ep;&ep;想是这样想,医院规定就在那里,她再有个性,也不至于贸然挑衅医院的权威,毕竟还得靠人赏口饭吃。

&ep;&ep;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心里早就有数,哪能在这种事情上断了自己的前路?

&ep;&ep;这俩学生她之前也听说过,男的叫杨柯,女的叫姜岚,是她们学校神外科近几年难得的人才。

&ep;&ep;偶然和以前导师通话,那老先生还夸赞了他们一番,说是颇有几分那时候易辉和她的感觉。

&ep;&ep;曲怀瑾心里有谱,这两个小年轻应该会被市医院相中,果不其然,人博士一毕业,市医院就抛出了橄榄枝。

&ep;&ep;只是没想过院里会把这等厉害的人物放到她手上,按说这类人才都是直接由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亲自带才是,怎么看也轮不着她一个入行四五年的人。

&ep;&ep;当然,相比带些知识储备不足、能力欠缺的人,她还是相当乐于带这种的。

&ep;&ep;现在正是她晋升的关键时期,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学生这边越省事越好,不然她评副高的计划真得泡汤。

&ep;&ep;好在这两个的资料不算多,大致读完,只花了一个多小时,等她放下手机闭眼缓神的时候,讲台上那位还讲得唾沫横飞,慷慨激扬……

&ep;&ep;大概能明白边上那人为何能早自己那么几年“事业有成”,这种讲座也能听得认真仔细,那专注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ep;&ep;曲怀瑾耷拉个脑袋又熬了近半个小时,那边才算告一段落。

&ep;&ep;几个学生举手问了问题,老专家再意思意思回答个大概,便有人宣布可以散场。

&ep;&ep;沐念阳先起身,高大的身躯挡去了部分光亮,在她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走吧。”

&ep;&ep;“不去和你老师聊聊吗?”人特地邀请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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