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碗王府派发的“病逝药”该如何拒绝?

&ep;&ep;这时,外面突然吵嚷起来,有一道男声由远及近,远远便能听到对方咋咋呼呼喊道:“容世子,我来看你了。”

&ep;&ep;赵嬷嬷面色大变。

&ep;&ep;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冲了起来,语气急切:“赵嬷嬷,张丞相家三公子来了,他带了太医,一定要见世子,侧妃拦不住啊。”

&ep;&ep;“什么?!”赵嬷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ep;&ep;而这时,一只手拉住她,让她站定,不至于连人带药倒下去。

&ep;&ep;赵嬷嬷一怔,顺着扣住手腕的纤细手指看过去,床上那人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撑着床,一手拉着她,青丝顺着清瘦的脸颊滑落。

&ep;&ep;对方神情平静,眼神平淡无波,声音是少年人雌雄莫辨的清朗:“赵嬷嬷,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ep;&ep;对上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赵嬷嬷像是被冻住般,浑身僵硬。

&ep;&ep;-

&ep;&ep;来者不善!

&ep;&ep;安庆王这十七年老老实实龟缩起来,轻易不与人结仇,但积怨已久的夙敌不会因为时间发生任何改变。

&ep;&ep;比如说张丞相府。

&ep;&ep;张丞相是当今皇后亲哥,张家同样是陪先帝打江山的功臣之家。

&ep;&ep;当初前线的容将军,也就是安庆王容屛之父,与张丞相之父并肩作战,又在同一场战争中因配合不默契,双双阵亡。

&ep;&ep;两家都将责任推到对方头上,互生不睦,可以说,他们都以搞死对方为己任。

&ep;&ep;因为容昭,容屛缩了,但这十七年张丞相家却没放弃找麻烦。

&ep;&ep;安庆王病危后,张家更是频出手段,想方设法要见安庆王世子,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分明是已经对世子身份产生怀疑!

&ep;&ep;——这才是安庆王府着急安庆王世子“病逝”的根本原因。

&ep;&ep;今日来的是张家最不成器的张三公子,对方操作果然离谱,带着太医便大喇喇要往世子住的东院闯,这架势,摆明今日要弄清真相。

&ep;&ep;侧妃白氏一路拦着,可根本拦不住!

&ep;&ep;这要是别人还能拦一拦,张三公子张长言最是混不吝,甭管侧妃找什么理由,对方横竖就要进去看看。

&ep;&ep;“张三公子!张丞相府如此没有教养吗?你且等等,妾已让人去请太妃,倒要好好看看张家的家教!”白氏紧紧捏着手帕,抬着下巴,说出的话却很是不客气。

&ep;&ep;张长言冷笑:“王妃还在,安庆王与世子也都还在,怎么安庆王府已经由侧妃做主?”

&ep;&ep;侧妃白氏微微一僵。

&ep;&ep;今日是安庆王府准备让世子“病逝”的日子,老太太下令后便进佛堂念经,王妃自然也被关了起来。

&ep;&ep;万万没想到,张三公子竟然这时过来,而且还这般蛮横。

&ep;&ep;此时是坚决不能让他进去的!

&ep;&ep;这人摆明是要弄清楚世子身份,让他见到人,安庆王府的秘密便会被揭露。

&ep;&ep;更糟糕的是,让世子“病逝”的药才刚刚送去,这会儿要是闯进去见到世子已经病逝,那不仅是欺君大罪,还得扯上人命官司。

&ep;&ep;白氏在心里将张家骂个臭死,但此刻却只能拼命阻拦,“正是因着王府主人都在病中,妾身不能做主,所以张三公子还是请回吧。”

&ep;&ep;“是呀,张三公子还是请回吧,待我儿康复,再请张三公子登门拜访。”一个苍老的身影被人搀扶而来,声音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喙。

&ep;&ep;白氏长舒一口气,上前搀扶:“太妃。”

&ep;&ep;老王妃赵氏没看她,只紧紧盯着张三公子,眼神锐利:“张三公子请回吧。”

&ep;&ep;这要是别人,老太太摆出长辈架势有用,可这是张三公子,最混不吝的家伙,不仅不退,反而继续往前,拔高声音——

&ep;&ep;“我与容世子关系好,他在病中,做兄弟的当然要来探望,更何况我还带着太医,可以为容世子诊治。”

&ep;&ep;呸!

&ep;&ep;白氏只想喷他一脸。

&ep;&ep;还兄弟?

&ep;&ep;这不要脸的家伙,容昭几乎不出门,张三公子十几年和她还没见到两面,两家又是夙仇,也好意思说是兄弟,仇人还差不多。

&ep;&ep;老王妃也面色十分难看,她盯着张三公子,突然瞳孔一缩,身体晃了晃。

&ep;&ep;不对!

&ep;&ep;张三公子敢这个时候闯来,而且如此有恃无恐……恐怕是已经得到确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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