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对,我双手不健全。

&ep;&ep;显而易见,他又被这颗桃子欺负了。

&ep;&ep;程季恒长长地叹一口气:“吃饭吧行么?累了。”

&ep;&ep;他用的是“累了”,不是“饿了”,直接把陶桃逗笑了,还是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ep;&ep;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无忧无虑地笑过了。

&ep;&ep;成年人的世界光怪陆离,踏入社会之后,她的脸上就带上了一副面具,这副面具遮挡着她的喜怒哀乐,拘束着她的一言一行。

&ep;&ep;在程季恒面前,她摘下了这幅面具。

&ep;&ep;她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开怀大笑。

&ep;&ep;程季恒则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也跟着笑了,笑容中又带着点无奈,像是在面对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好好吃饭行不行?”

&ep;&ep;陶桃也闹够了:“行。”

&ep;&ep;吃饭的时候,陶桃的胃口异常的好,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和半根油条——一整根油条由两小根拧成,半根指的就是其中一小根。

&ep;&ep;她只吃了半根,另外的半根实在吃不下了,给了程季恒。

&ep;&ep;程少爷又一次地降低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吃了这颗傻桃子硬塞来的剩饭。

&ep;&ep;吃完早饭差不多七点半,随后两人一起出了门,陶桃去上班,程季恒去医院。

&ep;&ep;在分别前,陶桃先推着自行车送程季恒去了公交站。

&ep;&ep;医院距离这个家属院有三站路。

&ep;&ep;俩人才刚一走到公交站,三路公交车就来了,陶桃忙不迭地叮嘱:“记好了是三站,在县人民医院站下,你千万别坐过了。”

&ep;&ep;这已经是她第无数遍叮嘱了,就好像他是个第一次独自坐公交车的小孩一样。

&ep;&ep;程季恒叹了口气:“我今年二十三了,不是三岁。”

&ep;&ep;陶桃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大惊小怪了,有点不好意思:“那你路上小心。”

&ep;&ep;“该小心的是你,骑车注意点。”公交车缓缓停到了站台里,程季恒最后给她甩了句,“别想我想到撞车了。”

&ep;&ep;话音还没落,他就窜上了车,根本不给陶桃打他的机会。

&ep;&ep;陶桃推着自行车站在站台上,气呼呼地瞪着公交车里的程季恒。

&ep;&ep;这辆三路公交车上的人不是很多。

&ep;&ep;程季恒投完币后,往车内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了车窗,也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姑娘。

&ep;&ep;窗外阳光艳艳,姑娘穿着浅蓝色的休闲衬衫和牛仔裤,额头白皙光洁,脸颊微微透粉,脖颈修长,双腿纤细笔直。

&ep;&ep;陶桃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没忍住又说了一遍:“三站,到县人民医院。”

&ep;&ep;程季恒强忍着直接关窗户的冲动:“我知道。”

&ep;&ep;这三个字,说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咬牙切齿了。

&ep;&ep;陶桃莫名被戳中了笑点,又笑了。

&ep;&ep;公交车缓缓启动,她朝着他招了招手:“拜拜。”

&ep;&ep;“拜拜。”程季恒迟迟没有关窗户,公交车彻底启动的那一刻,他迅速把窗户开到了最大,半探出上半身,冲着她喊道:“我晚上去接你。”

&ep;&ep;陶桃本想回答“不用”,但是公交车没给她机会。

&ep;&ep;她也一直没走,直到公交车的庞大身形在远方的道路上化为了一个小黑点,她才骑着自行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ep;&ep;三站路很快就到了。

&ep;&ep;程季恒拎着东西下车。

&ep;&ep;无论什么时间,人民医院都是人来人往,门诊楼和住院部的电梯前永远人头攒动。

&ep;&ep;程季恒讨厌低效,而且七楼也不高,他果断放弃了电梯,选择楼梯。

&ep;&ep;和他一起爬楼梯的还有几个小护士。

&ep;&ep;那几个小护士刚好走在了他的前面,成功压制了他的速度,他本来想让她们几个让一下,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的前一刻,其中一位小护士忽然对另外几人说了句:“你们知道么,苏晏他妈昨天晚上又来找他了,在办公室大吵大闹。”

&ep;&ep;“我的天呀,这疯婆子就不能放过她儿子么?”

&ep;&ep;“她这次又吵什么呢?”

&ep;&ep;首先开口的哪位小护士不屑一笑:“还能是什么事?那疯婆子唯利是图的很。”

&ep;&ep;“又是因为长公主?”

&ep;&ep;“谁让长公主她爸是咱们院长呢,院长手里可是有推荐去东辅医学院的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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