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舅甥二人生得有两分相似。太子俊俏夺目,大乾最富丽堂皇的名利场养出他周身的矜贵;而禅机和尚模样清淡,无欲无求,看人的目光也总是平静的。

&ep;&ep;分明是舅甥,太子走的时候禅机还双手合十行了个十分郑重的礼,场面瞬间生疏起来,“谭御史的案子就拜托殿下了。”

&ep;&ep;“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如果他行得端立得正,我自会还他一个清白,与他是否是舅舅的多年好友无关。若他当真有罪,舅舅也莫要怪我铁面无私。”

&ep;&ep;太子笑意淡淡,摆摆手示意不必相送。待迈出禅室,崔九溪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殿下,臣方才瞧见温姑娘同许家的走在一路,其中有许家的庶出二公子。应当是由长辈安排的相看。”

&ep;&ep;“许二如何?”

&ep;&ep;崔九溪道,“许二家中有个受宠的通房。”

&ep;&ep;这句一出口,太子已然轻轻蹙眉。

&ep;&ep;“且那通房花魁出身,手段不俗,把许二迷得为她赎了身又做了个良家身份,后来许家也帮着遮掩。只是在同一个圈子里的公子哥们,该知道的都知道,臣也是听家弟提起过。”

&ep;&ep;太子一听这情况,便知道许家打的什么主意了。无非是想要找个身份低好拿捏的妻子,而后把那受宠通房抬为贵妾,从此放心地偏宠他心尖尖上的人。

&ep;&ep;他的目光透着点“此等垃圾不堪入耳”的意思,“去,搅和了。”

&ep;&ep;……

&ep;&ep;“哥哥,那边的桃花开得更好,我想去那边。”温浓说完,看向许家兄妹,“许公子,许姑娘,若你们不愿同去,我们就此别过了。”

&ep;&ep;“?”许淑苒没想到温浓不按常理出牌,明知道是相看,还要分道走,只好笑着说,“怎么会不愿,二哥,我们一同去吧。”

&ep;&ep;于是跟在了温浓温渚后头,不像是在相看,倒像两对兄妹游玩正好碰上了一般。

&ep;&ep;温渚便知道妹妹这是没看上许二,心里顿时舒坦许多。

&ep;&ep;许二说,“上回公主诗会我没去,若是去了,便能提前认识温姑娘了。”

&ep;&ep;温浓笑,“其实我与许公子一样,都没收到请帖,后来表哥想带我去见识见识,才匀出一份来。”说到表哥,还垂眸似是害羞了一般。

&ep;&ep;许二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觉得温浓虽然颜色好,但脑子不好,也不会说话。

&ep;&ep;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公子,韵姑娘摔了一跤,见红了!”

&ep;&ep;这话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沸油里头,轰然炸出了各种各样的反应。

&ep;&ep;许二甚至没有发觉这小厮是生面孔,火急火燎地就跟着人走了,连句场面话都没留下。而许淑苒则面色红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匆匆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先走一步了。”

&ep;&ep;温浓眨了眨眼,只觉得今日这一出十分滑稽。

&ep;&ep;“都是些什么人!”温渚气得胸膛起伏,“还未成婚就有个什么韵姑娘,还见红,我呸!”

&ep;&ep;随后反应过来这话不该叫温浓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听见,便伸手捂了温浓耳朵,嘴里张张合合,骂了好多句。

&ep;&ep;温浓好笑地瞅着他,隐约听见“混蛋”“套麻袋”等词眼,握住温渚覆在她耳朵上的手,“哥哥,你不会当真要去揍他吧。”

&ep;&ep;温渚收敛了怒气,假笑道,“哪能呢。”

&ep;&ep;待方氏上完香,看见温浓温渚二人在院子里头散步,而许家兄妹不见人影,遂奇道,“你们没有一道走吗?”

&ep;&ep;温浓乖乖巧巧地看着她,“方才还一起走的,只是许家突然来了人,说什么‘韵姑娘摔了一跤,还见了红’,许公子急匆匆地就走了。舅母,见红是什么意思啊?”

&ep;&ep;话落,还眨巴眨巴眼睛,天真又无辜。

&ep;&ep;方氏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不关我们的事,先回去。”

&ep;&ep;温浓跟在后头却高兴得很,有了今日这一出,日后方氏再要安排相看,可就得多掂量掂量了。

&ep;&ep;马车里,温浓懒懒地靠温渚肩上,咕哝道,“哥哥,谢谢你今日陪我一道来,还好有哥哥。”

&ep;&ep;温渚被温浓的撒娇击中,一时嘴瓢,“好说,下次有这种可以请假的好事还喊哥哥啊。”

&ep;&ep;温浓:“???”

&ep;&ep;温渚: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

&ep;&ep;……

&ep;&ep;“成了?”

&ep;&ep;“殿下,许公子信以为真,当即回家去。这事摆到了明面上,苏夫人也不会再撮合他们二人了。”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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