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先生……先生……”辛桃馥像是梦呓一样,他不清楚自己说出口了没,这样的呢喃好像只在他的心头里说的,并未说出声来。

&ep;&ep;也是,也是,他的嘴巴都被堵上了,舌尖也发麻,呼吸都全盘紊乱,又拿什么去发出声音呢?

&ep;&ep;神智也乱成一盘散沙了。

&ep;&ep;——直到手上一松,竖笛扑通掉在地上。

&ep;&ep;辛桃馥如梦初醒,眼睛陡然睁开,径自对上了近在咫尺的殷先生的眼睛。

&ep;&ep;殷先生素来温柔可亲,永远客客气气,却是这个瞬间,在鼻尖碰着鼻尖的距离里,辛桃馥在殷先生总是淡淡温文的眼眸里看到了野兽一样的侵略性。

&ep;&ep;如碰着了露出牙齿的老虎,兔子总是要跑的。

&ep;&ep;辛桃馥身体先于意识地往后缩,没想太多就把身体后撤,却不过撤了一步,腰肢就被充满肌肉感的手臂拦住。

&ep;&ep;辛桃馥骤然落入一个充满雄性气息的怀抱里,又像是跌入一个散发着古龙水芳香的陷阱里,瞬间被困,动弹不得。

&ep;&ep;第8章隔层纱

&ep;&ep;辛桃馥从十二岁那年父亲破产开始,就每日粗茶淡饭,在身体发育最重要的青春期没获得充足的营养补充,因此成年后还是文弱得很。

&ep;&ep;而殷先生则恰恰相反,他从小到大都是有营养师保证膳食健康,骑马、射击、武术、打球等等运动,一样不落,西装下的身体有勃发的肌肉。

&ep;&ep;两个人的身体素质不是一个量级。

&ep;&ep;辛桃馥要想挣脱殷先生的怀抱,恐怕是不能够的,而且,他挣了两下,就明白过来,自己根本不应该跑。

&ep;&ep;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ep;&ep;不然,拿钱干什么?

&ep;&ep;他拿殷先生那么多钱,是来当祖宗让殷先生供奉的么?

&ep;&ep;想到这些,辛桃馥心下凉了一片,身体却驯服起来,乖乖靠在那个散发着古龙水气味的胸膛上。

&ep;&ep;殷先生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充满安抚之意,也不再紧紧抱着他了,只是绅士地虚虚环住他的腰肢。

&ep;&ep;辛桃馥只觉轻松了些,抬起头来,再次看殷先生,见殷先生十分和蔼,前一刻那犹如野兽出闸般的侵略性仿佛是幻觉,他又是那样温和地衔着微笑在嘴角:“好孩子,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ep;&ep;辛桃馥心下松了几分,又有闲情装模作样起来,便问:“真不会?”

&ep;&ep;“今天不会。”殷先生说。

&ep;&ep;辛桃馥听了这话,就愣住了,脸上又快撑不住。

&ep;&ep;殷先生见他这呆样,便笑了,伸出手指挠挠辛桃馥的下巴,像是逗弄猫仔般的,又道:“晚安,小朋友。”

&ep;&ep;殷先生今晚也没有留宿。

&ep;&ep;宅子里的佣人好像也习惯了殷先生不留宿这件事了。

&ep;&ep;他们也没有因此而觉得辛桃馥不受宠,相反的,他们觉得这正正是辛桃馥极为受宠的迹象。

&ep;&ep;待殷先生离开后,女佣秋丹便来送给辛桃馥送睡衣。

&ep;&ep;秋丹对辛桃馥照顾得很仔细,是按足“正经主子规格”在做的,每晚确定辛桃馥要睡了,就送来烘得暖暖的、又柔软的睡衣给辛桃馥换上,还给辛桃馥做脸部、头部按摩,使他更好入眠。

&ep;&ep;秋丹一边帮辛桃馥按摩头皮,一边说道:“看来,先生是真的疼你呢……”

&ep;&ep;辛桃馥反问:“何以见得?”

&ep;&ep;秋丹就说:“先生对你好,谁看不出呢?而且,我们都知道的,先生从前只有工作,不像那些公子哥儿似的轻浮沾花惹草。在先生这里,像您这样的,据我们所知的,还是头一个。”

&ep;&ep;这话对辛桃馥而言确实是十分意外。

&ep;&ep;辛桃馥竟然不知自己是第一个,或许还是目前唯一一个。

&ep;&ep;辛桃馥忍不住嘟囔:“那先生还不碰我……”该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ep;&ep;——后边那句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是抿住在嘴唇里。

&ep;&ep;秋丹却没和辛桃馥想到一处去,只说:“是啊,可见先生是真的疼你呀。”

&ep;&ep;辛桃馥倒是接不上话了。

&ep;&ep;秋丹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是呢,我多嘴说一句啊,您的‘欲擒故纵’也不能太过啊,男人的胃口吊一会儿就罢了,要是过了,就从‘吊胃口’变成‘倒胃口’了!”

&ep;&ep;辛桃馥都懵了:“吊胃口?”

&ep;&ep;秋丹抿嘴笑道:“我们还看不出来么?欲擒故纵啊!您应该是不想太容易被得到,所以才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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