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什么样呢?”蒋芳言问道,不等李俞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道:“你管前朝,我管后宫。我不去管前朝的事,半句不打听。但我知道如果我问,你也会告诉我。你完全将后宫的事交给我,你也一件事不管,从在王府中多个孩子夭折到前段时间慎良媛和苏宝林斗殴,全部听凭我的处置,如果有什么需要在后宫做的,也和我说,让我安排。”

&ep;&ep;“这无疑是出于信任。可这信任是出于感情还是身份带来的责任呢?也许感情也是身份带来的?”

&ep;&ep;“从小我周围的人告诉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要善妒,要打理好夫君的后宅,让夫君能专心做事。当时也不知道我的夫竟然真的成为了君。”

&ep;&ep;“我按着大家说的一步步做,父母安排什么我就做什么,先皇赐婚了我就成为你的妻子。新婚夜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看着你,你的眉眼有棱角,充斥着年轻朝气,目光中包含着你所见到的广袤世界,那是我没见到过的,真令人着迷。”

&ep;&ep;“当时我们还住在乾西所,第二天你的侍寝宫女薛氏、赵氏就来请安了,我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了,当时记得父亲的教导,要做个宽容的大妇,于是我笑着应了。”

&ep;&ep;“我果真做了一个有口皆碑的大妇。我对内友善妾室,从不为难她们,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只要不过分,我就给她们,于是她们都敬重我,内宅平静。我对外挂念臣妇,你的属臣家中老母病了,我遣人去慰问,请好的医师,孩子缺人教养,我托母家让他们进入蒋家族学学习。连母亲在我怀孕时来看我都说,我令家族的女孩子荣耀,让她们都能嫁个好人家。”

&ep;&ep;“后来进了宫,认识的老人没剩下几个,一个月有十几天,会有司籍宫女捧着彤史让我盖上凤印。这是很正常的。一个国家为了选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必须在众多的候选者中挑选。我是国母,自然也要为我朝考虑,应当广纳后妃。”

&ep;&ep;“在王府时进来的人普遍没有坏心,开始是因为知道世子无论如何都是我所出的,即便我没有所出,也不会轮到她们。后来是你要争位,大家得团结一心,一起使力,也就和睦。第一次选秀也是我运气好。明婕妤和怡婕妤都很安静,还为我奉养太后。关婕妤虽然闹腾,但一是将事情放在明面上,二是也没人跟着她闹,这样宫里也算是清净。我仍是众人眼中端庄可亲的皇后。”

&ep;&ep;“再之后,我发现我很难适应‘国母’这份责任,后宫频繁出错。我疲于奔波设立后宫的事项,准则。有时候晃过神来,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正经想起你了。”蒋芳言说道,“我有时也会想,我和你,真的有感情吗?还是出于责任连接。”

&ep;&ep;看着李俞没有丝毫改变的表情,蒋芳言还是凭借出习惯看出了李俞的难过,安抚性的靠在他的身上,继续说道:“后来我想明白了,我对你有着一种习惯,但也是有爱的。”

&ep;&ep;“爱这个词,”蒋芳言的声音向上飘乎,“非常的轻飘飘,很快就会消失不见,必须得在上面绑点什么,才能长久的存在。在普通人家是生存,在王侯将相家是家族传承,在宫里,大多数是权力,但咱们是责任。”

&ep;&ep;“爱哪有全然干净的,里面都参杂着自己所求,或多或少。有所求有所爱,无所求无所羁绊,就什么都没有。”

&ep;&ep;“我是爱你的,阿俞。”蒋芳言抬头看着他,微微笑着说道,带着一点温暖的气泡。

&ep;&ep;“我依稀觉得,你应该对我也是有爱的,对其他宫妃也是有爱的,不过多少而已。”蒋芳言说道,“人的爱只有一整份,像糕点一样,切成一小份,分给不同的人。”

&ep;&ep;“你这样很好,是个称职的皇帝。对于皇帝来说,多情薄情都是优秀的品格。”蒋芳言看着李俞说道,“伤春悲秋可是落第文人的做法啊。”

&ep;&ep;“前朝哀帝挚爱辰贵妃,为她建了一座行宫,在里面亲手为她搭建了一间房屋,两个人在里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起来真的很美好,但是也导致了吏治腐败,百姓揭竿而起。”

&ep;&ep;李俞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着自己的妻子,心里是哀戚的,却说不出话。

&ep;&ep;“我记得寄柔刚入王府的时候,鲜衣怒马,天天和刘昭媛在一起疯跑,还爬过王府的树,把我吓了一跳,让人将她从树上摘下来,好好教育了一顿。”

&ep;&ep;蒋芳言的笑容淡了,之后不久,刘昭媛就难产而亡,再也没有爬过树了。

&ep;&ep;“记得在王府秋猎,我怀孕的那次,我看姚淑仪渴望都快冒出来了,就让她代替我去了。据说她在场上连马鞭都没有挥动,光看着大家驰骋,回来时还不忘给我带些上好的皮子。”

&ep;&ep;“我记得当时你麾下的方之双和万青文是你的得力干将,怡婕妤的父亲好像在江向山好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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