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在那。”

不多时一双粗粝的手掐上她的脖颈,扼住了她崩溃哭喊的声音。

他眼神凶恶:“是你伤了小宁?”

她艰难开口:“别.杀..我,你想...钱..我...可以...”

他不为所动,眼里满是杀戮欲望,但到底咬着牙忍住了。

家主说过,残了伤了都不要紧,但要留她一条命。

文殊起先还奋力挣扎,双手用力的抓抠他的手背,可空气一点一点在减少,后来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手脚慢慢没了动作,眼神也变得涣散。

她恍惚的想:我这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再体验一次死亡吗?

既然注定都是死,为什么要让她再活一次,再体会一次这种等待死亡的绝望呢?

几近晕眩之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响:砰!

惊起一片飞鸟。

她两眼发黑的转头,缓了几秒钟才看清,一个红艳艳的血洞,落在对方眼眶旁,在雨水的冲刷下潺潺流着液体,像极了一朵怒放的花。

雨势越来越大。

她面色苍白,双手因为恐惧而轻颤。

哆嗦着伸手,慢慢的抹了一把眼睛,原是想将眼睛擦的清明一些,不料手掌渗着血,所过之处一片鲜红。

反而更加看不清。

黑伞之下,男人容貌隽秀冷峻,目色天生带着几分冷漠和狠戾,缀在那双如黑夜深沉的眸子,显得凉薄又残忍。

面色平静的收起枪,他停住脚步看她。

她黑发尽湿,白裙斑驳,狼狈至极。

朝他的方向伸手。

“先生...救...救命。”

。。。

张景:“家主,我们来晚了,文海少爷已经遇害了。”

伞下的男人面色难辨,细长的指尖摸了一把袖口,捻住那枚墨扣,转头看着她,目光似乎有些怜悯,声音却又透着清冷。

他神色冷漠:“文小姐,节哀。“

文殊早已昏死过去。

“带她上车。”

重恙走过去,在浑身是血的文殊身上披了一件外套,然后小心的将她抱起来。

抱起后,他有些惊讶。

寻常女子再瘦弱,也该是有些重量的,可文殊抱在手上却格外的轻,轻的有些不同寻常,惊讶归惊讶,他还是马上抱着人跟上去,脚步稳固,很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说起来,他虽然年纪不大,生的却高大壮实,五官也硬朗,若不看那脸上未脱的稚气,其实与成年人并没有两样。

许是被压到了伤处,昏迷的文殊轻轻的挣扎了一下,重恙低头一看,她手臂上的刀伤深长,因为受到挤压潺潺流着血,他将身子微微前倾了一些,让她的手臂自然垂落。

那只手臂布满了红色划痕,有些浅些,轻微的泛着红,有些深一些,翻着皮肉往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