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而无不及,就是这个道理。”

&ep;&ep;沙楠以为琥珀被打击到了,却不知这正是她现在想要的。她巴不得谁都不认识她,当她是株不起眼的植物,不,是缕空气好了。

&ep;&ep;徐教授是个戴着厚镜片眼镜的老头,到点了,他推推眼镜,就开始上课。学生有没有来全,课堂纪律怎样,他统统不管。

&ep;&ep;中国是有着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琥珀听父亲说,在远古时期,人们还没学会织布种田时,就已经意识到音乐的存在了。她是插班生,这节课应该不是从远古时期开始讲,她竖起耳朵,想仔细地听听课讲到哪儿了。这一听,她傻了眼,徐教授讲的是中文吗?有些字她能听懂,可凑成一句话就不知是在说些什么了,越听越像天书,她听得头晕脑涨,强撑到上半节下课,书一夹,拎起琴盒,逃之夭夭。

&ep;&ep;外面的天气倒是不错,雨过天晴,碧空如洗,就连天上的云也是七彩的。有几个女生趴在走廊的窗边,期中有一个抬起头,指着天空大声叫道:“快看,七彩祥云!”

&ep;&ep;“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ep;&ep;“啊,真的是呢!我的盖世英雄要来了,他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ep;&ep;“只是你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那结局,哈哈哈!”

&ep;&ep;女生们叽叽喳喳地笑成了一团。

&ep;&ep;“笑什么笑,都没课吗?”一声暴吼随着重重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端向这边靠近。

&ep;&ep;女生们一瞧来人,娇呼一声,顿时作鸟兽散。

&ep;&ep;琥珀把视线从天空收回,朝背着手向她走来的书记点了下头。

&ep;&ep;“这云是有点罕见。”书记在她身边站住,也眺了眼天空。

&ep;&ep;这是高层云和透光高积云,在云滴的作用下,日光呈现出七彩光环,实际上是日华。降温幅度突然变大,天空有时就会出现这样的七彩云,只是今天的特别鲜艳,鲜艳得让人心绪不宁。

&ep;&ep;“你这是准备逃课?”书记微微皱了皱眉。

&ep;&ep;琥珀摇了摇手中的课本,问道:“徐教授是中国人吗?”

&ep;&ep;书记一愣:“当然,土生土长,如假包换。”

&ep;&ep;“那为什么他的中文我听不懂?”

&ep;&ep;书记的脸一下舒展了,露出笑容:“我明白了,你是被他的湖南普通话给打败了。”他收起笑,学着徐教授的语气说道,“我是一个弗兰人,是这样吗?”

&ep;&ep;琥珀直点头:“对,就是这个腔调,我听得头都疼了。”

&ep;&ep;书记把窗户拉开,坐了半边窗台,另一边留给了琥珀。

&ep;&ep;“徐教授呀,虽然普通话说得让人不敢恭维,可说起音乐史,整个华音里却没有一个比他精通。你再听几节课就习惯了,这不算什么事。我刚来华音那会儿,那才叫两眼一抹黑呢!你听说了吧,我是个带兵上战场的人,突然来到这么一个吹拉弹唱的地方,手脚都不知怎么放,话也不敢多说,怕说错。我的性子野惯了,受不了这个罪。可受不了也得受,谁让我是个军人呢,军人以服从为天职。那真是一段灰暗的日子。我记得有个吹圆号的小子很勤奋,大清早的跑到河边吹号,我以为是起床号,‘咚’的一声就从床上跳起来,拔脚就往外冲,把隔壁的老师吓了一跳,以为我梦游。还有个小姑娘失恋了,在宿舍里要死要活,搞得整栋楼的人都没办法睡。也有喝了点酒,大半夜在马路上扯着嗓子吼叫,被居民投诉的。我心想,这要是我的兵,我就让他们去操场上跑个几十圈,再做一百个俯卧撑,看他们还有力气折腾不?可是,不能啊,他们不是兵,一个个像娇花似的,得委婉、迂回着来。”

&ep;&ep;“你原来是一个英雄?”琥珀不禁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书记。

&ep;&ep;书记朗笑着摆手:“我算不上是个英雄,只能算是个战士。你们也是战士,巴赫的战士,莫扎特的战士,贝多芬的战士。”

&ep;&ep;琥珀抿着嘴笑了:“我们都在为世界的美好而战斗。”

&ep;&ep;春天的阳光不灼人,但长时间晒着,眼睛也会花。书记用手覆住额头,挡住点阳光。

&ep;&ep;“下节课,盛骅在钢琴系上导聆课,你没事就过去听听吧!”

&ep;&ep;琥珀把琴盒挪到前面,搁在怀里,兴致索然地问道:“是在那个大教室吗?”

&ep;&ep;书记突然放低了声音:“我悄悄告诉你,那些学生抢着去上导聆课,并不是想听盛骅上课,而是想看盛骅的演奏。你看过盛骅的演奏吗?”

&ep;&ep;琥珀摇摇头,她很少看别人的音乐会。独奏的、合奏的,都不看。她讨厌在音乐厅外被媒体堵着,让她评价别人的演奏,或者是被那些演奏家围着,状似谦虚地向她要点建议。她爱实话实说,结果有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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