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樱柔提着一个盛着果品的篮筐,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一身素衣比她平日的气质清冷了许多,眼睛里有惊喜,也有感同身受的温柔。瞧见她眼睛红红的,便也不再说话了。

&ep;&ep;“樱柔,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岑杙调整好了情绪,看看她身后脸色很臭的石艾,后来一想,她们现在在山上住着,寻到这儿来很容易,这话问了也是多余。

&ep;&ep;樱柔却认真地回道:“有一次我听寺里的香客说起要去后山拜会平阴,直觉是你父亲,便跟着来了。你不会怪我们私自来打扰你爹娘清静吧?”

&ep;&ep;“怎么会,”岑杙搓搓鼻子,刚想说“我本来就想带你来的”,又觉这话已经失了最初的立场,不太合时宜了,便截住话头,改口道:“谢谢你来,樱柔。”

&ep;&ep;樱柔红着耳朵点点头,把祭品放下来。二人在旁边的槐树下坐着休息,石艾跑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拿着剑划来划去。樱柔还带了一些吃得来,分给她。岑杙道:“你外婆身体还好吗?”

&ep;&ep;“已经好多了,再过几天就能下地了,多亏了玄喑大师。”

&ep;&ep;“这些天你们在山上还住得惯吗?不好意思啊,原本应该让你们住在家里的,但现在京城里的是非多,怕会连累到你们。”

&ep;&ep;樱柔笑了笑:“没关系的,栖霞山的风景很好,栖霞寺的人也很好,钟声也很静心,而且外婆特别喜欢这里。以前爹爹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现在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你们玉瑞的国土太辽阔了,南北的差距好大的。”

&ep;&ep;“你要是在南边过得不习惯,可以搬到京城这边来,我也好方便照顾你……们。”

&ep;&ep;樱柔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不用了,我打算过一阵子,就带外婆回蓝阙去。”

&ep;&ep;岑杙愣了愣,感觉有些突然,但是转念一想又是必然的结果,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回蓝阙?此去路途遥远,车马行囊都备至妥当了吗?”

&ep;&ep;“嗯,”樱柔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这回我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阿诤,你会想我吗?”

&ep;&ep;岑杙看着她明媚的带着忧伤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楚,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ep;&ep;“樱柔,我……”

&ep;&ep;她忽然笑开,眼底的深情烟消云散,却依然是温柔的,“给你开个玩笑了。幸好当年没有跟你走,玉瑞这边的风土人情,我还真的有点……”她似乎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于是便不做表述,“你确定要在这里一直呆下去么?蓝阙的大门可一直为你敞开着。”说完狡黠地眨眨眼。

&ep;&ep;岑杙心想果然是女儿国的人啊,天生受不得委屈。她突然想到如果当初,她跟了自己来到玉瑞生活,即便她能够给她很多很多的爱,怕是也敌不过更多人给她的冷漠和白眼罢!她说得对,幸好当初她没有来,蓝阙才是适合她生存的土壤,是她最终的归宿。

&ep;&ep;岑杙如释重负道:“我会去看你的,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ep;&ep;樱柔叹了口气,“说说你罢,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要在玉瑞当官吗?”

&ep;&ep;岑杙歪着头想了想:“原本我当官是想给爹娘报仇,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许以后我会去开一个书院,像我老师那样,也许……”

&ep;&ep;这时老陈从山下走了上来,忧心忡忡道:“大人,那边来了一伙人,说咱们占了他们的地,让把坟给迁走。”岑杙拍拍屁股站起来,对樱柔道:“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ep;&ep;樱柔点点头,“去吧。”

&ep;&ep;待她走后不久,石艾回到了樱柔身边来,“殿下,又有人过来了。”

&ep;&ep;樱柔也瞧见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那女子手上也提了个篮子,“大概是来祭拜的香客,我们到另一边去。”

&ep;&ep;“等一下!”谁知那对男女突然飞跑了上来,近前看时,是一对年龄在四十到五十左右的中年夫妇,衣着虽简朴,但那股出身高位的气场,还是被樱柔一眼看穿。

&ep;&ep;那女子看她的眼神几乎可以用“溺视”来形容了,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个遍,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

&ep;&ep;“你……你是阿诤吗?”

&ep;&ep;樱柔一瞬间了然,想必这两位是岑杙父母的故交,把她错认成了岑诤。

&ep;&ep;当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二位是……?”

&ep;&ep;“你不记得我了?难怪,难怪,那年你才七岁。”她说着竟然堕下泪来,“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母亲是我的结拜姐妹,我是你渚姑姑。”

&ep;&ep;樱柔不记得岑杙提到过这个人名,犹豫了一会儿道:“对不起,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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