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低了头,深深得吸了口气,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可能要哭出来。李靖梣瞧见她苍白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握紧了拳头,微微扭开了脸。明知道这样可能伤害到她,还是义无反顾得选择这样做了。她从来没有与人谈感情的经验,只是自小到大目睹了太多如母亲那般温雅细致的女人在感情面前被伤害得体无完肤,让她本能得觉得,与其让她将来更后悔,不如现在就放彼此一条生路。

&ep;&ep;“好,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

&ep;&ep;“不用三天,一天就可以了。”

&ep;&ep;“好。”

&ep;&ep;李靖梣走后,花卿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天刚亮,她就换上了男装,让孙哑叔准备了马车,载着她到了城外的羊角山下,背起一个装满茶叶、古籍和生活用品的藤箧,独自上山探望师父。山路又窄又陡,她艰难得爬了一个多时辰,才看见了半山腰上的羊角庙门,还有门前的两棵歪脖子树。她把藤箧放下来,喘着粗气大喊:“清松!快来帮我!”

&ep;&ep;只听庙门吱呀一声,一个拿着扫把的光头圆脸小和尚从台阶上露了个脸,“小师叔,你来看师祖了?”

&ep;&ep;“是啊,师父最近还好吗?”花卿把藤箧交给他背着。

&ep;&ep;“师公好着呢,前些日子听说你出了事,师公好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后来你捎了信上来报了平安,他这才用了第一顿斋饭。现在精神头早已经恢复了!对了,小师叔,你的伤好了吗?”

&ep;&ep;“好了,早好了,我先去禅房看望师父,你把东西都放到师公的卧舍里去。”

&ep;&ep;“知道了。”

&ep;&ep;花卿自十三岁辞别师父下山后,每月都会上山探望玄喑大师一次。这次因为受伤,师徒两个多月没见了,看到师父愈发枯瘦的身影,花卿忍不住红了眼睛。

&ep;&ep;玄喑大师正在佛像前打坐,花白的胡子动也不动,却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他睁开眼睛,看到花卿愁眉苦脸的,就往身旁的蒲团一指。花卿坐过去,习惯性得把心事讲给他听。

&ep;&ep;“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很喜欢她,可是她却不能给我想要的,我是应该放弃这段感情,还是应该继续下去呢?”

&ep;&ep;玄喑大师生来不能言语,但却是一位得道高僧,经常能够帮她解答人生中的疑难困惑,所以每次遇到难题,花卿总是习惯性得向他求助。

&ep;&ep;玄喑大师面容很和蔼,闻言用手指了指心。花卿想了想,“师父是让我追随自己的心,不计得与失?”玄喑微笑着点点头。

&ep;&ep;花卿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也翘着嘴笑了,“师父,你太偏心了,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说要追随自己的心,师哥就没这个待遇。你就不怕将来我随心所欲,任性妄为,闯下大祸吗?”

&ep;&ep;玄喑又指了指她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无奈的摆了摆手,“我若不让你追随自己的心,你会听师父的吗?”

&ep;&ep;“嘿嘿,我就知道,师父一向对我最好了。”

&ep;&ep;在山上住了一宿,和师父参禅论道到三更,第二天一早她便启程下山,心中早已笃定。清松送她到了门口,偷偷问她师哥祖谅的近况。清松是师哥的小徒儿,自师哥被逐出师门后,他留在了师祖身边帮他尽孝,但是一直挂念着师哥的消息。花卿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一有师哥的消息,我立即来传信于你。”

&ep;&ep;一年后。

&ep;&ep;皇太女重新莅临康阳县视察漕运,白天和当地官员在码头上看了一天的船舶,晚上又参加了县令大人为她举办的接风宴。直到戌时才筋疲力尽得回到行宫。

&ep;&ep;没有见到那个想见的人,她紧紧皱着眉头,询问似的看向云栽,“我回来的消息提前跟她说了吗?”

&ep;&ep;后者回道:“已经说了。”

&ep;&ep;“那她怎么没来?”语气已经算质问了。

&ep;&ep;云栽“呃”了一声,如实禀报:“花姐姐下午来了一趟,久等不到殿下,就又回去了。”

&ep;&ep;李靖梣忙了一天本来就又累又乏,听到这话当即黑了脸,不过她强忍着怒意,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捏捏鼻梁,“先伺候我沐浴更衣。”

&ep;&ep;在浴桶中泡了大半会儿,连日赶路的辛劳和疲惫总算消除了一些。想起那个没有按时出现在行宫里的人,越想越不甘心,哗啦一下裸身出了浴桶,快速擦干身体,穿好衣衫,“预备马车,去桃花庄!”

&ep;&ep;深更半夜,皇太女的马车骨碌碌得碾过幽深的小巷,停在桃花庄门前。两扇木门上了锁,云种熟练得跳下车,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ep;&ep;李靖梣被扶下车,径直往园林深处的“避暑山庄”而去。现在的“避暑山庄”因为多添了李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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