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栽这次跟殿下来是专门找花卿姐姐的。可是她往人群中一打眼,根本没见着秦浊或者花卿,正奇怪呢,二楼的阶梯上这时缓缓走下来一人,低着头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与皇太女寒暄的人群中。云栽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位在楼上调戏大姑娘的浪荡子,心中正鄙夷着,这浪荡子忽然光明正大地抬起头来,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ep;&ep;顿时,暮云栽如五雷轰顶,僵立在当场!

&ep;&ep;那晚三人在院中听花卿弹琴,吹了一夜的凉风,结果只有她自己不争气地病倒了,在屋里闷养了好些天才出来。当云种兴冲冲告诉她,她娇滴滴的花卿姐姐和那负心薄幸的秦大官人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她简直像听见了晴天霹雳,不敢相信,央求着和殿下一起来到了乘风楼,就为了见一见那位秦大官人……

&ep;&ep;不,这不是真的!

&ep;&ep;那张脸确实是那张脸,但是人——比她的花卿姐姐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好吗!她的花卿姐姐绝不会做这种事的,她不相信,这个人一定是假的,天杀的,你把我的女神花卿姐姐还给我!

&ep;&ep;秦浊无端被小丫头仇视了,正纳闷呢,李靖梣也看到了她,她的眼神不比云栽友善多少,秦浊更是困惑,有点懵得被推入了首席,和殿下坐在了同一个桌。

&ep;&ep;期间收到来自云栽那小丫头飞过来的无数个眼刀,还有皇太女全程无视她存在的销魂感觉,一场酒席下来,秦浊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搭在酒桌上了。

&ep;&ep;宴席结束,皇太女一行人走出酒楼大门,准备登辇起驾,云栽隔了老远还用口型骂她:“你这个负心汉,你把花卿姐姐还给我!”

&ep;&ep;秦浊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寻思,要不要上去问一下,自己哪里得罪她了?粮商们都出去送行了,自己单留在这里也不好看!

&ep;&ep;她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哨划破夜空,砰得一声扎在了门外的木头上。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声,第三声,就鼓点似的降落下来,打在木头上、兵刃上、地砖上、甚至扎在人肉中带出“啊”得一声惨叫。马儿中箭后发出尖锐的嘶鸣,人群一瞬间开始尖叫大哗,粮商们纷纷涌进门来,争相躲避。

&ep;&ep;秦浊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天!有人要刺杀皇储!

&ep;&ep;她听见外面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一轮箭羽过后,刺客们显然已经和侍卫们交上了手!

&ep;&ep;糟了!李靖梣!她有没有受伤?

&ep;&ep;她呼吸一窒,突然往门外挤去,不断涌进门来的人将她不断往里挤,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踩着他们的头顶过去。看到一条人缝,她一脚跨过去,拼力往外一挤,终于被她冲出了门外,还用肩膀撞翻了一个迎面想进来的人。

&ep;&ep;在楼外的青砖街道上,横陈了数条尸首,有些胸口还扎着箭羽,伤口处洇着潋滟的鲜血,地上躺的人没有李靖梣,她松了口气。再去看门口的马车已被箭羽扎得浑身是孔,两匹拉车的骏马也中了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她看到云种领着几个青衣侍卫正在跟穿夜行衣的蒙面刺客贴身肉搏,腹背受敌。刺客人数众多,有二十来个,不断有侍卫被凌厉的刀剑砍伤,惨叫着倒下去。

&ep;&ep;李靖梣被另一波侍卫围在中间,且战且退着往斜对面那家布匹店里撤退。她的目光凛着,像覆了一层寒冰,看着侍卫相继倒下去,仍“叮叮咣咣”得打退一波波来敌,脸上并无畏惧之色,只有可见的愤怒!

&ep;&ep;这显然是一场惊心策划的刺杀行动!

&ep;&ep;刺客们有组织得将云种和李靖梣隔开,一面朝李靖梣袭击,一面阻止云种过去救援。是谁?是谁竟敢谋害皇太女?他们不怕死吗?

&ep;&ep;秦浊已经顾不得思考这许多了,面对有备而来的刺客,皇太女身边的护驾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ep;&ep;这时一个杀红眼的侍卫后退到了乘风楼的门口,扒着门扇冲里面那些仓皇逃遁的粮商们大喝:“都给我滚出来护驾,殿下若有个闪失,今天在场所有人一个也活不了!不怕死的跟我一起上!”粮商们似乎集体哆嗦了一下,藏得更紧了。

&ep;&ep;“他娘的,你们这群缩头乌龟!”侍卫气得破口大骂,几乎想冲进去砍人!

&ep;&ep;秦浊过去拦住他:“你这样喊是不行的!”

&ep;&ep;她从地上拾起一柄没有沾血的干净的刀,用力拍向了门框,刀片子“哗”得一声发出锐响,“听着!皇太女遇刺机会千载难逢,我等舍身保住殿下,就是保住未来皇上!将来封妻荫子,封侯拜相,比你当八辈子的粮商都强!我秦某人现在就要去当王侯了,玉瑞以人头论功,能杀一个是一个,去晚了,你们连粥都喝不上!”

&ep;&ep;粮商们果然集体骚动了一下,有四个人站了出来,虽然结果仍不尽人意,但比刚才是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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