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一提到粮商大会,包四娘的双目就变得格外有神,同她侃侃而谈起来。第二天,在皇太女的亲自坐镇下,做足了准备的包四娘成了大会上的绝对主角。

&ep;&ep;花卿被关了许久,到院子里放会风。几个侍女警觉得看着她,让她很不自在,正要回房。却听见前院里传来一叠很不痛快的脚步声。她直觉出了什么事儿,想过去看看,但不被允许。

&ep;&ep;李靖梣、云种面色不愉的回到前厅。本来顺风顺水的粮商大会确实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ep;&ep;大会中途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就是那位举报了路柴生的杜大官人。这位杜大官人在江南粮商界排第三,人称杜三爷,以包四娘的资历根本压不住他。他明着想要帮李靖梣筹粮,话里却句句带刺,暗中质疑包四娘的主持地位。

&ep;&ep;李靖梣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之所以没有立即办他,是想等幕后黑手揪出来后一并跟他算总账。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还如此招摇过市!

&ep;&ep;皇太女心里咯噔一下,已经略略猜到了大概。不得不临时中断大会,推迟到下午进行,紧急回行宫同幕僚商议此事。恰在此时,顾冕从京中带来的邸报证实了李靖梣所想。这杜大官人之所以有底气再登堂入室,竟是因为她!

&ep;&ep;她心中有满腔愤怒不知如何发泄,她以为,就算自己不讨她喜,但在筹粮这件事关国运的大事上,她断然不会如此糊涂,看来,她是低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厌恶份量。

&ep;&ep;谭太傅信中给的建议是,不要再追究此事,只管安心筹粮,量她一次行动后,不会再有第二次。可如今的情形,她并没有收手的意思,这是非要将她置之死地不可了!

&ep;&ep;幕僚顾冕的脸色也很难看,背后主使如果是那个人,局面就不好办了,那个人他们是决计动不得的,即便抓到了铁证,那一步也很难跨越。

&ep;&ep;这涉及到了一个“孝”字,它像一座大山一样,横亘在皇太女面前,挡住了她所有去路。

&ep;&ep;云种见满座压抑的气氛,脸色涨红,不满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太后糊涂,难道……”

&ep;&ep;李靖梣忽然起身离开了前厅,抿着嘴往后院去了,顾冕无奈得叹了口气。

&ep;&ep;举朝皆知,太后严氏向来不喜先皇后海氏,对她所生三个子女也一向不待见。先太子李靖植因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正位东宫时她说不得什么,但是李靖梣是皇帝的嫡长女,她被立为皇储的时候,皇帝膝下尚有多位皇子,按照玉瑞“有子不传女”的帝位传承制度,她是没有资格被立为储君的。因此便成了这位老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除之而后快。

&ep;&ep;她并不是第一次给皇太女使绊子,一年前处心积虑要跟东海国联姻,竟倡议要把皇太女远嫁到东海国去。这样明目张胆得藐视东宫行为,让东宫部属忍无可忍,谭太傅亲自率领众大臣进宫,向她郑重普及了一遍什么叫储君,什么叫太后,君和后有什么区别,后为什么不得干政,让老太太听得哑口无言,总算消停了一阵儿,可没想到才一年功夫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ep;&ep;可是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即便是当今皇上,听到她那些迂腐的建议,也只能假装没听见,倘若稍微表露出不满,就会被定义为不孝。

&ep;&ep;花卿闷坐在屋子里忽然被一阵“铮!”“砰!”“咯吱咯吱”的声音吓了一跳,敏感得她立时惊坐起来,快速掀开房门往外看。

&ep;&ep;皇太女殿下穿着一身绯红色的绣龙长裙,头戴炫目的朱红华胜,如一团烈火长身立在院中,手握一柄弯如初月的银色短弓,弓弦被两指拉成不能再中折的角度,“倏”得一放,羽箭便携着一道锐利的破空之音,“砰!”得一声扎在了二十步开外的房门上,震得那合紧的两扇木门,扑棱棱得直打晃。

&ep;&ep;皇储殿下似乎不满足将自己房门当作箭靶,转而又去射临近几个屋子的门窗,院子里的侍卫能躲就躲,纷纷闪避,谁都不敢去招惹盛怒之下的皇太女。

&ep;&ep;花卿只呆了片刻,就把眉头锁紧了,看院中那逮着房门撒气的人,就像看一个使气任性的小孩子。她鼓着腮颊拉弓像憋了一口气,可是箭都放出去了,她那口气还含在嘴里,可不就是一个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小孩子么!

&ep;&ep;她抱着胳膊光明正大的站在房门口,欣赏起了皇太女射箭的英姿,早就听闻皇子皇孙们除了读书外从小练习弓马骑射,如今看皇太女这弓使的不比寻常男儿差,甚至那准头还比一般人要好,每支箭都打在差不多同一个位置,从未有一支破窗进入房中,只是把一扇扇精雕细琢的门窗扎出那么多丑陋的窟窿眼,这样暴殄天物的做法也只有这些天家人能够干得出来了。

&ep;&ep;她正撇着嘴看着,不提防皇太女的弓弦朝自己这边转移过来。两个原本在门外看守她的侍女吓得夺路而逃。花卿没有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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