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程公姜喘息稍定,沉了沉思,立即表明态度:“殿下既然平安无事,这朝廷自然还是……”

&ep;&ep;李靖梣不待他说完,道:“该我的谁也拿不走,就不劳表叔操心了。”

&ep;&ep;“殿下!”程公姜挣扎了一下,“老臣事前并未做任何不利于东宫之事。只是事急从权,迫于无奈而已。”

&ep;&ep;周小山暗地里鄙夷这个老家伙,竟然把下场捡便宜说得这么忍辱负重。

&ep;&ep;“表叔不必急着表明心迹,孤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要讨债的话,断不会讨到表叔头上来。”

&ep;&ep;“那你……”

&ep;&ep;“孤只是想借表叔的帅印和兵符一用!”

&ep;&ep;程公姜闻言愣住,周小山立即将他全身扒了个遍,取出一枚蓝布包裹的西南帅印,和一枚卧豹形状的兵符。

&ep;&ep;李靖梣拿到帅印和兵符用火光一照,确认无误后,齐齐交到孟然手中。

&ep;&ep;“传西南大将军定南侯军令,领五万兵马,包围神武军,活捉诚王!”

&ep;&ep;“诺!”

&ep;&ep;程公姜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感觉双膝一软,像有厉鬼从地里钻出来,抓住他的双脚,将他拼命往地狱里拽。

&ep;&ep;“殿下如此明目张胆地拖西南下水,是要陷臣于不义,要陷西南于绝境!老臣誓死断难相从!”

&ep;&ep;说罢竟要夺刀自刎。

&ep;&ep;“表叔若是想死,没人会拦你,不过,忘了告诉表叔一声,表婶和几位表兄表弟,目前也在孤手中。他们的性命,还要表叔顾全。”

&ep;&ep;说罢,丢给他一条帕子,上面是程夫人杜若竹用血写就的求救信。

&ep;&ep;“你!!!”

&ep;&ep;李靖梣冷笑道:“趁表叔讨贼之际,孤派人专门去了一趟表叔的老巢,把表婶接过来和表叔团聚。表叔若识时务,自当顺应天命,尚可保夫妻周全,全家团圆。不然,”她话锋一转,指着孟然道:“孤有大将,三年内必领兵踏平西南,撅尔祖墓,将你销骨!到时,表叔就说不上话了!”

&ep;&ep;那程公姜下意识地看向孟然,那双初见就觉得无比熟悉的眼睛,正如猛虎一般紧紧盯着他,似乎下一瞬就要扑向他,咬断他的脖颈。

&ep;&ep;“你……你到底是谁?”

&ep;&ep;李靖梣不屑地调头离开,交错时,对孟然道:“告诉他,让他彻底死心。”

&ep;&ep;“诺!”

&ep;&ep;孟然跳下马来,越过他的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了一个名字。

&ep;&ep;那程公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阔步而去,翻身上马。表情像见了鬼似的。周小山忍不住好奇,“他说了啥?”程公姜没有说话,但此后确实配合了许多。

&ep;&ep;两个时辰后,诚王满身狼狈地被捉了来,看着在桌前端坐的程公姜。破口大骂:“无耻老贼,你敢背后伤人,设计害我!倘若父皇知道,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ep;&ep;程公姜没有说话,倒是旁边一个文书样的人开口了,“诚王殿下稍安勿躁,这是一封认罪状,请你先签字画押。”

&ep;&ep;诚王简直气疯了,“什么认罪状?你胡说八道什么?”

&ep;&ep;那文书不急不缓地把认罪状铺到他面前的地上,笔和墨摆在旁边,蹲在他面前道:

&ep;&ep;“皇太女还在位时,诚王府便和潘遂庸一系结成私党,以权谋利,妄图颠覆东宫,谋求太子位。其中诚王府幕僚多次在府中发表大逆不道之言。每一笔都有证可考,这是其一。其二,皇太女身陷北疆时,潘遂庸曾暗中联络私党,捏造罪名诬陷朱豫安、暮云种两位将军,使他二人去职,诚王府趁机推自己人上位,妄图控制京城兵力,阴谋逼宫。其三,当年谭太傅去职时,今上曾勒令各王府停止收受下头官员孝敬,但诚王府多年来未曾收敛,用收来的钱大修文学馆,豢养宾客,为己谋利。还有其余诸罪,这里就不再细述了,纸上都记得清楚,诚王请签字画押吧!”

&ep;&ep;诚王只看了眼那白纸黑字,一把抓烂丢在他脸上,“你们想将诚王府一网打尽,想将拥戴本王的所有人都铲除干净!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敦王?!!!”

&ep;&ep;那人闭眼接到了掉落的纸团,也不气恼,到桌上重新拿了一张,重又铺在他面前,“别担心,这里还有。”诚王再想撕毁,却被身旁两人钳住手臂,不能动弹。

&ep;&ep;程公姜还是一句话不说。诚王骨头被扭得啪啪响,却仍咬着牙抵死不从,“你们休想让我签!我宁死也不会签的。”

&ep;&ep;那文书道:“你签不签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是东宫的意思。”

&ep;&ep;那一瞬间,诚王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程公姜的不表态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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