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信。”竺兰也是一阵气恼,实在不愿再理这人,默默地扳过了香肩朝内,暗想着以后离了魏府,再也不想与这魏大公子有一丝干系了。

&ep;&ep;魏赦皱了皱眉。

&ep;&ep;她怀里的儿子阿宣小心翼翼地扯动了一下娘亲身上的毛毯,但竺兰依旧没理。

&ep;&ep;于是阿宣也没辙了,巴巴看向干爹。

&ep;&ep;魏赦绷紧了眉,想她方才竟有一瞬间将他当成了那个死鬼,实在火大。而在她发现她认错了人以后,那一瞬间的变脸,更是犹如天上断崖直下万丈深渊,魏赦更简直气炸。他在她心中,竟有那么不堪?

&ep;&ep;他下水捞了人,明明是救命恩人,反倒成了欠这妇人的,一点好脸也没换来便罢了,她竟还过河拆桥,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ep;&ep;魏赦出生以来,便没受过这般鸟气,凡给自己气受的,他便十倍百倍地施还回去。偏这妇人让他又气,又无可奈何。想自己再不说几句好话,她或许真一直冷着脸直到出了魏府与自己再无瓜葛了,气急败坏间心脏却感到一阵仿佛揪着的滞涩之痛。

&ep;&ep;魏赦忽然“唔”了一声,捂住了胸口,发出一道低低的几不可闻的轻嘶声。

&ep;&ep;竺兰果然回过了头,诧异地看向魏赦。

&ep;&ep;“我受伤了。”

&ep;&ep;他道。

&ep;&ep;语气极其认真,态度极其柔软。

&ep;&ep;竺兰果真吃了一惊,“真的?”

&ep;&ep;“嗯。”魏赦点了下头。

&ep;&ep;“怕是水里的蒺草划的。方才只顾着你了,没空拨开那些,不留神割伤了肉,刺痛难忍。”

&ep;&ep;他越说越真,最后,竟伸臂紧紧捂住了自己胸口右侧腋窝下的一处肌肉,眉宇紧揪,状似痛苦。

&ep;&ep;竺兰常年在河边撑船,水里确有些植物是根茎带刺的,譬如常见的芡草,分浮水和沉水,刺可伤人。然而她却想不起来,在那一片清凌凌的玉河底下,竟生长有这种划伤他的水草?

&ep;&ep;但魏赦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而跳入水中的,竺兰不是恩将仇报的,不想表现出什么怀疑,让救命恩人看了心寒,于是试探着伸掌捂了上去,“我看看。”

&ep;&ep;魏赦就等她投怀送抱,霎时间手一松开,等竺兰靠了过来,忽伸掌握住了她纤细的玉腕,低沉唤道:“兰儿。你瞧,你关心我。”

&ep;&ep;“……”

&ep;&ep;对魏赦这种狗男人就不应该有恻隐之心!

&ep;&ep;作者有话要说:  魏狗子花招好多呀~

&ep;&ep;第37章

&ep;&ep;竺兰惊怒,欲将手抽出去,魏赦却握得紧了紧,不让她挣脱。

&ep;&ep;她愈发恼火,沉怒道:“魏公子!请你自重!”

&ep;&ep;魏赦的心蓦然跳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堵在了喉咙口,欲说,却忽然忘了,末了,只轻轻睨着她似笑非笑地道:“你今日衣着,甚丑。”

&ep;&ep;竺兰怔了怔。她身上所穿的,是老太太赏赐的,不好不穿,而老太太为什么赐下这么老气横秋的苏锦?竺兰也是年轻女子,没有不爱美的,一想自己竟是因为魏赦而受了牵连,对着这人怎可能还有好气,眉眼蕴着一股懊火,使得偏狭的叶眉微微攒动,竟添了几分意外的鲜活明媚之气。

&ep;&ep;魏赦轻笑,声音极轻,又极好听:“兰儿,我送你件华裳,你穿给我看。”

&ep;&ep;自相识起,便见她衣裳多是青白二色,清素如练,从无鲜妍皎艳的时候,在魏府,她时或与宜然她出现在一处,两相对比,宜然那个容色远逊于竺氏的小姐,反倒更似个明艳艳的美人些。哪里想到她一改口味,又把劲使过了不少,穿得老气得很,平白浪费了这天然去雕饰的姣好姿容。

&ep;&ep;竺兰别过了眼道:“多谢魏公子好意,心领了。”

&ep;&ep;魏赦吐了口气,看向她臂弯下仰着脑袋的小孩儿,摸了摸阿宣的脸蛋,再度笑道:“回去好好哄哄你娘亲,替干爹说说好话。”

&ep;&ep;竺兰咬牙暗恨。

&ep;&ep;瞥眸,只见儿子十分认真地竟答应了魏赦:“阿宣会的!”

&ep;&ep;竺兰简直要气晕过去!

&ep;&ep;马车平稳地驶离宣华街,过了不消半个时辰,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宅院前。

&ep;&ep;此宅院离魏府南门不过一射之地,早几年就让魏赦盘下来了,宅中无人,只平素遣几个女侍打理,倒显得空旷寂静,里头甚至隐隐传出鸡鸣狗吠,衬得巷道更为幽邃。

&ep;&ep;竺兰拨开车帘,却见并非停在魏府门口,愕然片刻,继而吃惊地想道,魏赦莫不是要把她拐来这里……

&ep;&ep;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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