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狱警听见监狱长在低声询问酆淮,他顺势看过去。

&ep;&ep;酆淮蹲下身,用一根挑棒轻轻撩开尸体身上“长满”的玫瑰花。

&ep;&ep;“至少,看出这些玫瑰花不是从它身体里长出来的。”酆淮扯了扯嘴角说道,视线轻飘飘地瞥过站在一边的狱警,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ep;&ep;狱警脸色不好看,只不过碍于监狱长在边上,只能闷声忍下。

&ep;&ep;酆淮接着具体说道:“你看这些花茎底下,连接着尸体肌肤的地方,手术伤口创面很小,且被人用极细的手术线将伤口缝合了起来,线法干脆利落,做得很漂亮。”

&ep;&ep;余辞赞同地点头,他直起身,看向酆淮:“那你觉得,在这处位于悬崖上的死囚监狱里,还有谁能做到这么漂亮的外科缝合手术?”

&ep;&ep;狱警闻言,脸色猛地一变,倏然看向酆淮,紧张地摸上别在腰间的电棍。

&ep;&ep;显而易见,除了酆淮,还有谁能做到?

&ep;&ep;酆淮注意到了狱警的动作,眼里讽刺的意味更甚:“这人的手法是很不错,但这种程度的手术,不是非得到我这样的水平才做得了。杀鸡焉用牛刀。”

&ep;&ep;旁边的囚犯们听得会心一笑,阿瑟咧开嘴角,冲酆淮扬起下巴,光明正大地为他鼓掌。

&ep;&ep;狱警脸色更难看了,放在电棍上的手有些尴尬。

&ep;&ep;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监狱长,期待监狱长会用什么手段来整治这个嚣张的新来囚犯。

&ep;&ep;——务必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好好见识一下当初监狱长立下威名的名场面。

&ep;&ep;被寄予厚望的监狱长深深看了一眼酆淮,淡淡说道:“的确,如果换做是你,一定会做得更好些。”

&ep;&ep;“……”狱警裂开了。

&ep;&ep;酆淮眯了眯眼,72小时的视野受损debuff让他看不清对方眼中的深意,直觉却觉得,那人说的“你”,既是指他,又不是指他。

&ep;&ep;余辞说完后,并不再多说什么,转向命令狱警,将尸体从荆条上搬下来。

&ep;&ep;狱警苦着脸凑过去,两手穿过尸体的腋窝,试图将尸体慢慢从荆条上拔-出-来。

&ep;&ep;但没想,他刚一动,余辞和酆淮两人同时皱眉,大喝阻止道:“等一下!”

&ep;&ep;两人话音落下,狱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整具尸体剧烈一晃,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散架了!

&ep;&ep;唐杰明的整具身体在一瞬间四分五裂,散落成一块块大小匀称的肉块,如天女散花一般,光是狱警手里就盛了四五块。

&ep;&ep;酆淮站在靠边缘的地方,淡淡血色如同雾帘一般罩在眼前,尸块飞来的时候,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ep;&ep;若是以前,即便视野受损,敏锐的五感也足以让他躲开,可现在这具身体却比不上以前。

&ep;&ep;幸好,余辞拉着酆淮往后大退一步,避开了四溅开来的肉块。

&ep;&ep;他皱眉看向酆淮,下意识抬手探向酆淮的眼睛,注意到酆淮微微后仰避开的姿势后,动作一顿,又收了回去。

&ep;&ep;“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他沉声问。

&ep;&ep;“没什么。”酆淮分心道,他看向尸体散开的现场,眉心微敛。

&ep;&ep;距离尸体最近的狱警惨白着脸僵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呼吸。

&ep;&ep;站在他身后的不少囚犯也瞪大了眼睛,这场面饶是他们这样的人,都觉得有些过了。

&ep;&ep;阿瑟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截肠子滚到他脚边。

&ep;&ep;他身边的囚犯没忍住,下意识拽着阿瑟的胳膊弯腰干呕起来。

&ep;&ep;“滚。”阿瑟冷声道,一脚踢开那人。

&ep;&ep;狱警猛地回过神来,手一抖,甩掉满手肉块跌倒在地。

&ep;&ep;“真是……狡猾的操作。”酆淮眯起眼,低声说道。

&ep;&ep;余辞看向那一地碎肉块:“那些枯死的玫瑰与荆条,既是装饰,也是连结的绳结。”

&ep;&ep;尸体早就被剁成了碎块,只是被玫瑰和荆条完美地拼接了起来。表面看去,就像是一具完好无损的艺术化尸体。

&ep;&ep;然而就在狱警搬动尸体的时候,玫瑰和荆条松动,原本牵连在一块儿的尸块便轰然散开。

&ep;&ep;狱警再也忍不住,把白天吃的东西全都吐得一干二净。一时间,冲天酸臭与腐臭血腥气交织,任谁都受不住。

&ep;&ep;“喊几个人过来,把现场收拾一下。”余辞见状,拉着酆淮走出警戒线范围,并对里头吐得稀里哗啦的狱警吩咐道。

&ep;&ep;“所有和尸体有关的东西,玫瑰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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