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盛哥儿咧着嘴,扑腾的更欢了。

&ep;&ep;卫瑜亲了亲他,跟着笑了起来。

&ep;&ep;大军凯旋归京之日,夹道欢迎的百姓们排出了盛京城外几十里。

&ep;&ep;安平公府定好了最佳的视线点,卫瑜随着安平公夫人更是一早就来到了酒楼。

&ep;&ep;军号长鸣三声,城门缓缓开起。

&ep;&ep;左将军东陵长齐一马当先,踏马而来,身上铁甲铮铮,清癯的面容一派肃穆,挺直坚韧。身后,东陵殊银甲清冷,一旁的赫连墨启身抱右将军赫连骥的灵位,并肩骑行。再后面可以看见身提过人高的长曲梃的卫瑢、洒脱举高手臂的杜晟、俊逸不羁的常晔,还有郭义、赵椽、东陵樾、东陵棣等人…

&ep;&ep;曾经少年公子们打马喧闹从盛京街上而过,惹得姑娘们春心萌动,掷果盈车。而今战场上同进退,凯旋而归,兄弟之义薄云天,生死之交当如是。

&ep;&ep;“哈哈哈哈…盛京城!我常二郎又回来了!!”常晔开怀大笑道,打了马屁追了几步,到了东陵殊身侧,“我说容廷啊,这又不是在战场上,这么多人来欢迎咱们回来,拿出你成亲时的喜庆劲儿,来来笑一个嘛!”

&ep;&ep;东陵殊淡淡睨了他一眼,眼神微眯:“你若再胡言,我不介意一会儿对常四姑娘讲了某人夜巡时掉到自己战沟里的事迹。”

&ep;&ep;“哎喂喂——”常晔急了眼,“不是早说好了这事儿翻篇儿了吗!为此我都替卫瑢多值了两晚夜了!”

&ep;&ep;“嘿嘿,这可不怪我,又不是我要对常妹妹讲的。”卫瑢在后面幸灾乐祸道,手中长曲梃蹂蹂转了两圈。

&ep;&ep;杜晟头一偏,怒道:“卫老二,你看着点儿,小心打着哥哥了!”

&ep;&ep;“呸,哥哥的手法你还不放心?瞧你那小样儿…”

&ep;&ep;“去你的!契鞑小儿你还没打够手痒是不是?跟哥哥说啊,哥哥再赏你两拳头!”

&ep;&ep;“嘿嘿,不管几拳头也没用了,战争结束了,你永远都得比我少两个人头哈哈哈哈!”

&ep;&ep;“你奶奶的卫瑢,走走走哥哥今儿必须得教训教训你!——”

&ep;&ep;东陵殊嫌弃地打马提前了几步,不去理会那帮臭小子。

&ep;&ep;拖他们的福,这般热闹的大军入京,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ep;&ep;侧目见赫连墨启脸色不太好看,出声问到:“兆希,伤口可还好?”

&ep;&ep;赫连墨启镇定地点头:“小伤而已。”

&ep;&ep;东陵殊向前看去,淡淡道:“伤要趁早治,你并不是孤身一人,要对自己的身子负责。”

&ep;&ep;“嗯…”

&ep;&ep;邻近点将台,东陵殊的目光不自觉地在路边的二层窗间寻找,被他扫过的姑娘们不由尖叫出声:“殊郎!殊郎看我!——”

&ep;&ep;受到下面公子哥们轻松氛围的感染,也不像从前那样拘谨,忙着将手中的绢帕向他们丢过去。

&ep;&ep;常晔不小心被两个果子砸到,低低吐了苦水道:“我去,原来这般受欢迎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ep;&ep;抬头间,脸又僵住了,喃喃扯了扯卫瑢的缰绳道:“你快瞧,容廷突然笑的那般骚气是中了邪?”

&ep;&ep;“你才中了邪,没见我妹妹在楼上吗?等等…她怀中抱着的,可是我小外甥?!哈哈哈…我小外甥!!!”

&ep;&ep;卫瑜终于看到了他们,一颗心砰砰直跳,将盛哥立在怀中,举起他的小胳膊冲着下面之人挥舞着。

&ep;&ep;“盛哥儿!快看舅舅!我是你二舅舅啊哈哈哈!”卫瑢蹬着马镫站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吼道。

&ep;&ep;卫瑜忍俊不禁,掩嘴笑了出来。

&ep;&ep;她见东陵殊停下了马,无视她人丢在身上的花果绢帕,朝她伸出了手。

&ep;&ep;卫瑜一怔,不好意思地从自己袖口中也抽出了一条,试了两下,最终咬牙一闭眼丢出了窗外。

&ep;&ep;“啊——!!”尖叫声四起,卫瑜睁开眼睛看去,正见他拍马跃起,在空中握住了她那条扔的一点也不到位的绢帕,银色的铁甲在阳光下锃锃明亮。

&ep;&ep;落地,缓缓将绢帕递到唇边,印下一吻。抬头看向她的黑眸深如繁星,笑意溢出如融冰暖阳,让人移不开眼。

&ep;&ep;四周不少姑娘们嗓子已喊哑,卫瑜却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世界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遥遥相望,空气中弥漫着长久的思念。

&ep;&ep;“容廷!走了——”前面,东陵长齐苍劲的声音传来,东陵殊将绢帕小心收进袖口,翻身上马,夙雨扬蹄嘶鸣一声,追了上去。

&ep;&ep;点将台上,靖嘉帝带着王轶之亲迎众将,未见王渊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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