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十笑道,“那不过是气话,飞卿那会儿狠话跟我说了多少,往我心里捅了多少刀子,我都不介意。”乔安双手抱了头,“麦穗觉得他可怜,让他抱了……”

&ep;&ep;容十想要拍桌子,想要说麦穗怎能如此,想起飞卿的警告,你是去说和的,别火上浇油。手伸出去拍在了额头上,“就说那会儿,飞卿的小舅父抱了她,我也没在意啊。”乔安嗤了一声,“没在意?你没少闹腾,又流泪又委屈的,一声不响离开昌都去了京城,数月方归,你忘了?”

&ep;&ep;容十为乔安斟一盏茶,“也是啊,当时我那是心如刀绞……”眯眼想了一会儿,咬牙道,“说起来都是石头可恶,说吧,怎样报复,大姊夫帮你。王爷那儿,咱们徐徐图之,让他忘了麦穗。”

&ep;&ep;飞卿瞧见麦穗,捏捏她脸笑问道,“又胖了些,怎么有些不高兴?”麦穗在榻上坐了,靠着飞卿说起夜半醒来,身在秦王府之事,听得飞卿连声叹息。

&ep;&ep;听到麦穗说打了几记耳光唤醒了秦王,摇头笑道,“你啊,也就你有这样的胆子。”麦穗又说道秦王神智昏聩之下要抱他,飞卿沉吟着,“那样的情形,王爷又那样可怜,麦穗会如何去做,我想一想……”麦穗紧张看着她,飞卿笑了,“麦穗会几拳砸在他后颈,将他打晕。我猜得可对?”

&ep;&ep;麦穗眼泪滚落下来,一头扎在飞卿怀中:“还是飞卿姐姐知我,平安,他,他不信我……”麦穗呜呜咽咽哭起来,“我那会儿也害怕,害怕自己一时不忍心,好在想着平安就忍住了。”

&ep;&ep;飞卿忙抚着她后背安慰她,“平安也不是小器的人,只是事关你,他就一千一万个小心在意,你告诉他,他也就放心了。”麦穗抽泣道,“我回来后十分后怕,一日心惊肉跳,撑着困倦等他,夜里才回来,我困得睁不开眼,想着早起再说,谁知他,他因疑心是我自己跑去的秦王府,负气打马,马受惊,他跌落道边沟渠,带着一身伤就回来了,我看着心疼,本想不计较,可是他,他……”

&ep;&ep;麦穗泣不成声,飞卿忙问,“那个混小子说什么了?惹麦穗伤心?”麦穗好半天抽泣着说道,“我说易地而处,他会怎样?他说,他一定会抱的。”飞卿摇头,“我不信,乔安不会说这样的话,柳莲生之事,他不是全身而退吗?”

&ep;&ep;麦穗哭道,“那柳莲生太过刚强,她不知道平安最怕女子的眼泪,当年我在他家府门外一哭,他就不忍心了,路上将手伸到我脖后,让我枕着,我怎样捉弄他,他也笑嘻嘻得不介意,我就喜欢他了。若把秦王换成女子,他是一定会怜惜的。”

&ep;&ep;“行了。”飞卿抚着她后背,“你口口声声说他不信你,你这不也是在疑心他吗?夫妻之间,最要不得这假如啊,如果啊,若是啊,因子虚乌有之事,平白生了嫌隙,麦穗说值得吗?”

&ep;&ep;麦穗呜咽着说不值,飞卿抚着她头发,“你和乔安两个,之前那么多事,小大人一般有商有量一起扛过来了,如今该风平浪静安生了,都要做爹娘的人了,怎么不时犯些孩子气?”麦穗扯她衣袖抹了抹眼泪,“这样日子不是过得热闹吗?”

&ep;&ep;说着已是破涕为笑,依然靠着飞卿耍赖,飞卿咬牙道,“只是这石头可恶,让人请了珺华来,我们一起给他些颜色瞧瞧才是。”麦穗坐直身子拊掌道,“好,我们就定下计策。”

&ep;&ep;头碰头商量好了,又说起秦王之事,麦穗笑道,“飞卿姐姐,当时秦王那样,头发散乱着,脸白得象雪,双眸湿漉漉得,我真的想抱他在怀中安慰他。”飞卿笑道,“若是我,怕也忍不住呢。”

&ep;&ep;就听门外哐当两声,二人抬头看去,就见两个男人拳头砸在门框上,分别怒目而视。

&ep;&ep;石头随着秦王离了京城,傍晚时天空有雨丝飘落,一行人穿了蓑衣雨中行走,石头听到秦王压抑的咳嗽声,策马过去笑道:“王爷,找客栈歇息吧。”

&ep;&ep;秦王摇头,石头是字未出口,猛烈打几个喷嚏,天空骤然亮起,随着一道闪电,响起轰隆隆的雷声,石头缩缩脖子:“都九月了,怎么还打响雷,难不成……”

&ep;&ep;回头瞧一眼京城方向,莫名打了个寒噤。

&ep;&ep;刚要拨马往前,秦王说声等等,捂了口鼻轻咳一声,“是石头将麦穗带到王府的?”没料到王爷会主动提起此事,石头不敢隐瞒,忙说声是,忐忑说道,“石头带麦穗潜入王爷寝殿,王爷若是治罪……”

&ep;&ep;秦王摆摆手,“石头救了本王一命,无罪。”石头愣愣得,秦王唤一声百里,“那日突然就转圜不过来了,想着不如一死了之,好在,又活过来了,让你们忧心,是本王之错。”

&ep;&ep;短短几句话,将那两日两夜生死间颠簸徘徊抹了过去,石头凑近了些,低低问道:“麦穗除了解劝王爷,没有别的什么吧?”

&ep;&ep;又是几声轻咳,不见回答,石头看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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