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康昭:“真不认识?”

&ep;&ep;飞狗:“我懵你有毛用!”

&ep;&ep;康昭莫名淡笑,“这个是我。”

&ep;&ep;飞狗噗嗤一耸肩,两手缩腿间,身体夸张抖动,“所长你可别开玩笑了。”

&ep;&ep;“你再看清楚。”

&ep;&ep;康昭把画像举到脸旁边,与自己平行,一人一画,像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直视飞狗。

&ep;&ep;飞狗内心发怂,搞不清康昭路数,直骂变态。

&ep;&ep;画像的确是康昭照着自己画的,五官分毫不差,只不过多出几笔潦倒的皱纹,头发加长,脸颊稍浮肿,从三十晋升到四十岁。

&ep;&ep;飞狗表情凝固。

&ep;&ep;“所长,你这不是逗人玩么?”

&ep;&ep;康昭放下画像,慢条斯理道:“我可以合理推测,你刚才在撒谎、逃避。”

&ep;&ep;飞狗斜眼,“然后呢,坦白从宽?”

&ep;&ep;康昭笑:“我他妈又不是法官,管不着你了。”

&ep;&ep;康昭卷起画像起身要走。

&ep;&ep;“只要一个人住进看守所,他过往所有信息基本趋于透明。你可以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出。”

&ep;&ep;飞狗叫:“哎等等——”

&ep;&ep;康昭回头。

&ep;&ep;飞狗两手搭上桌沿,目光玩味,呲牙一笑。

&ep;&ep;“这人是个强j犯。”

&ep;&ep;第61章

&ep;&ep;听完飞狗叙述,康昭把那个人重新定义为累犯。

&ep;&ep;康昭出生的第二年,飞狗在外地监狱认识一个跟康昭长得有点像的人。

&ep;&ep;因为犯强j罪,腿又瘸,深受人欺负歧视。

&ep;&ep;那个人也是个“人物”,打残牢头后,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他。当然也因此多加几年刑期。

&ep;&ep;这大概能解释为什么即使有嫌疑人画像,也逮不住人。

&ep;&ep;谁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嫌犯直接躲进牢里。

&ep;&ep;加上当年信息闭塞,办事效率低下,或许等罗伊芸寄回来画像,调查组早已解散。

&ep;&ep;飞狗称跟那个人也不是很熟,只聊过几回,对其发言印象深刻。

&ep;&ep;飞狗问他,长得一表人才为什么还要去强j,动动嘴巴,甜言蜜语,多少美人躺平任操。

&ep;&ep;那人笑说,你懂什么,那种越反抗越来劲的滋味,就像亲手摔碎一块别人的美玉,可别提多刺激了。

&ep;&ep;至于那个人摔过多少块玉,飞狗不清楚,那人宣称很多,多得记不清,谁知道是不是吹牛。

&ep;&ep;牢狱生活苦闷,谁没个把虚构的“丰功伟绩”聊以慰藉。

&ep;&ep;特别是在全是雄性的监狱,个个自诩情场老手,欢场常客。

&ep;&ep;没人会当真。

&ep;&ep;康昭讽刺道:“三十年前一起吃国家饭的兄弟还能记到现在,你挺重情。”

&ep;&ep;飞狗不说话。

&ep;&ep;康昭:“既然你连他心里话都知道,说明关系不浅,出狱后没狼狈为奸真说不过去。”

&ep;&ep;飞狗吊起眼角,“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那么感兴趣?”

&ep;&ep;康昭不怒反笑,“我是警察,你说我对哪种人感兴趣?”

&ep;&ep;飞狗又不说话。

&ep;&ep;无赖遇上变态,彻底败阵。

&ep;&ep;康昭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ep;&ep;飞狗瞠圆眼,“我他妈怎么知道,当年大家都叫编号。”

&ep;&ep;“编号多少?”

&ep;&ep;“……时间久了,忘记咯。”

&ep;&ep;康昭:“不着急,改天把他请回来,让你俩叙叙旧。”

&ep;&ep;说罢,康昭起身,示意监狱同事开门。

&ep;&ep;飞狗伸长脖子,“……哎,所长?哎?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找我说这个?——妈的!操/你奶奶!”

&ep;&ep;飞狗三十年前在异地服刑,相关资料难以调取,康昭也不想惊动别人,按图索骥的想法暂时压下。

&ep;&ep;有些心理变态的嫌犯会重回现场,从场景重现里得到再次满足。

&ep;&ep;康昭意外成为那个人的犯罪果实,成为永久保存的现场。

&ep;&ep;尤其康昭成长为跟嫌犯身份截然相反的人。

&ep;&ep;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强j犯。

&ep;&ep;康昭只消跟他对视一眼,讲一句话,甚至发笑,那个人都会视之为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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