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绝对掌控的姿势,不由分说的强势和霸道,令车内本就狭小的空间越发逼仄。

&ep;&ep;这是重逢之后,贺晟第一次在她面前完完全全地失控。

&ep;&ep;又或者说,之前的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克制。

&ep;&ep;想起昨晚知道的事,贺晟的目光暗了又暗,幽深的视线紧紧噙着她紧咬着的唇,眼里几乎发狂。

&ep;&ep;他字字咄咄逼人:“虞清晚,你想嫁给谁?”

&ep;&ep;听到这句,虞清晚浑身一僵。

&ep;&ep;原来他都知道了。

&ep;&ep;瞬间,她理解了贺晟为什么会如此失控。

&ep;&ep;而贺晟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ep;&ep;男人粗粝的指腹压在她手腕间的肌肤上摩挲,干燥温热的肌肤贴在一起,体温贴着脆弱的血管一寸寸渡过来,过电一般传进四肢百骸的颤栗。

&ep;&ep;心跳乱了节奏,呼吸互相交织,甚至掩盖住了外界嘈杂的雨声。

&ep;&ep;“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吗?”

&ep;&ep;他轻笑着,视线几乎快要攫住她的心脏,笑意却不达眼底。

&ep;&ep;“虞清晚,你是觉得我舍不得动你,才一次次踩着我的底线,是吗?”

&ep;&ep;他一边轻声问着,鼻尖几乎快要相触的距离,让虞清晚的呼吸忍不住变得沉重而急促起来。

&ep;&ep;她抿唇不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p;&ep;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很委屈。

&ep;&ep;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身体也因为冷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头也开始一阵阵发晕,此刻也只能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

&ep;&ep;他不动她,可不代表不会对别人下手。

&ep;&ep;贺晟如果真想逼她,他有千百种法子让她就范。

&ep;&ep;女人的乌发早就在挣扎时变得凌乱,几缕发丝被雨水打湿,粘在纤弱脆弱的雪颈上。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散乱开,里面的黑裙也早就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弧度美好的曲线来,充斥着黑白的禁忌美。

&ep;&ep;唯有一双清凌的眸子湿漉漉地望着他,眼睛红得像兔子,她紧咬着唇,目光柔弱又倔强,在无声地跟他对抗。

&ep;&ep;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也不惧他,毕竟他们曾经朝夕相处了四年时间。都是他亲手惯出来的。

&ep;&ep;心口像是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贺晟喉结一滚,握着她的力道陡然就松了些。

&ep;&ep;他本就没敢用什么力道,她身上太娇,稍一用力就会红,这点他再清楚不过。

&ep;&ep;他还是妥协了。

&ep;&ep;虞清晚仰起脸直视他,倔强地回:“总不会是你。”

&ep;&ep;想起秦悦柠的事,她的声线在颤,第一次用质问的语气:“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牵连到周围的人。和悦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牵扯到她身上。”

&ep;&ep;贺晟蹙了蹙眉,没听懂她的话。

&ep;&ep;“你说什么?”

&ep;&ep;“是你让她丢了工作,不是吗?”

&ep;&ep;没有给贺晟解释的机会,虞清晚咬紧唇,用伤人的语气,她一字一句道:“贺晟,你这样只会让我恨你。”

&ep;&ep;没空细究她前半句话,只听见后一句,贺晟的眸色顿时窒住,眼底的情绪一寸寸四分五裂。

&ep;&ep;她甚至没问一句,就认定是他做的。

&ep;&ep;大概在她的眼里,他一直都是作恶多端的人,做事不择手段,自然改不掉骨子里的恶劣和疯狂,也永远比不上钟庭白的清风霁月。

&ep;&ep;这就该是他,被世上所有人厌恶,唾弃,然后抛弃。

&ep;&ep;当然也包括她。

&ep;&ep;外面的雨点砸落在车窗上,啪嗒作响,像是敲击在心上,一下又一下。

&ep;&ep;周围的空气诡异地安静着,刚刚在雨里染了凉意,虞清晚的身体此刻已经有些受不住。

&ep;&ep;她轻咳出声,瘦弱的肩膀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ep;&ep;也就在这时,贺晟忽然彻底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

&ep;&ep;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受伤和颓然,很快,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

&ep;&ep;贺晟并不打算解释她刚才的质问,轻笑了声,索性回道:“你不是早就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ep;&ep;虞清晚顿时一怔。

&ep;&ep;不等她回答,贺晟又扯了扯唇角:“恨吧。”

&ep;&ep;他不在乎。

&ep;&ep;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她对他,是恨或爱,又有什么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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