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他一番话,枫璟安心中隐隐有了思量,静诚道师沉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ep;&ep;“此咒术需限定之人才能催动,否则不光无法催动咒术,即使当真成功,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ep;&ep;“你血气方刚,道法是观内弟子中最高者,必然能够支撑此咒术,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只不过……此咒术的利害关系,我也与你说过,若是要你用下半生的阳寿,去换取天下人的安危,你可愿意?”

&ep;&ep;……

&ep;&ep;枫璟安停了手中动作,定定看着地上那道以血绘成的阵法,一时间恍惚了神色。

&ep;&ep;“我……”

&ep;&ep;☆、一人一尸

&ep;&ep;阴阳道师,以除魔诛邪为己任,养一阴尸,诛八方邪崇,此为以邪止邪。

&ep;&ep;阴阳道师并不能与普通道士混为一谈,有立派筑观之士,也不乏自成一派,逍遥自在之士,而唯一不同的便是,立派之士,不可娶妻生子,惟有与一阴尸相伴到老。

&ep;&ep;而自成一派之士,不在乎世人眼光,得以无拘无束无畏,纵使一脚跨进这凡尘,也不在乎他人的诟病。

&ep;&ep;明立二十二年,年底,一场大雪下来,掩盖了多少具早已冷透的尸体。

&ep;&ep;清光城遭难那一天,周围的几座邻城,其中的百姓都看到了惊天的奇异之象。

&ep;&ep;满城飞雪,夹杂着丝丝杨絮,破碎的白色飘散在空气中,压在城中上方的阴云翻腾着,似乎在提示这一天有多么的不幸。

&ep;&ep;只是刹那间,一束金光毫无预兆,从天而降,本是阴冷的冬天,那金光却驱开云雾,笼罩了整座城。

&ep;&ep;一瞬间像是季节转换,烈阳冒出头,炙热的撒下光芒,这百年不遇的奇观景象,凡是目击者,无一不是诧异称奇。

&ep;&ep;当时的清光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只是以后,有一个道观中的香火,却突然的旺盛了起来。

&ep;&ep;名为安远观。

&ep;&ep;一时间,这处道观的名声,在百姓们口中传的越发浩大起来,以至于到了后来,甚至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ep;&ep;再之后,不知为何,皇帝开始着手严查每座道观,将一些没有名声的小道观撤销,并且宣布几条关于阴阳道师的禁令。

&ep;&ep;——凡阴阳道师,炼化凶尸者杀无赦、修习禁术者杀无赦、私藏禁.书者杀无赦、以歪门邪道养鬼者杀无赦、不恪守本份者杀无赦。

&ep;&ep;以上几条,但凡有阴阳道师触碰到,严惩不贷,同时撤销掉其所属的道观,一干人等,皆沦为无派之士,受其拖累,无所依居。

&ep;&ep;与此同时朝中也进行了一次大换血,李府一家仗势欺压百姓,贪污受贿种种之罪皆被曝光,判满门抄斩。

&ep;&ep;当然,最要说的莫过于,陆沄逸这人。

&ep;&ep;陆沄逸,祖父曾是自成一派的阴阳道师,后来卸去一身道法修为,跨入凡尘,娶妻生子,后妻子重病身死,因不舍其离去,不得不重拾养尸之术,将心爱之人炼化成阴尸,企望能将之永久留在身边。

&ep;&ep;后,阴尸暴走,遭反噬,其祖父暴毙而亡。

&ep;&ep;有先祖之警戒,后人不敢再沾染养尸一术,而也正因为不懂养尸之术,手无缚鸡之力,子子孙孙皆沦为阴尸爪下亡魂,命数便是如此。

&ep;&ep;一个丧心病狂,因自身命运便嫉恨世俗之人,最终也难逃一死,只是这死法如何,便不多作解释。

&ep;&ep;……

&ep;&ep;偏远的村镇,一处人家中。

&ep;&ep;“……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

&ep;&ep;看着某位道师将符纸焚烧,用符灰掺茶喂给床上的小儿喝,女子按耐不住了,心急如焚的问:“道师,我儿他当真无事吗?”

&ep;&ep;扶着小儿的后颈,使他轻轻在床上躺下,枫璟安搓了搓被茶水打湿的手指,面色轻松:“没事,我刚刚给他下了一道防鬼咒……你将这个贴在门前,以后便不会再有邪崇之物来扰。”

&ep;&ep;女子接过他递来的黄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连点头:“好,多谢道师!多谢道师!”

&ep;&ep;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三个碎银,略显寒碜的塞到他手里:“家中贫苦,只有这么点儿了,道师勉强收下吧。”

&ep;&ep;枫璟安笑了笑,将之推还:“不必了,只是刚好路过此地,顺便帮个小忙罢了,钱就不用给了,我们还要赶路。”

&ep;&ep;听到他说‘我们’,女子不禁侧目看了眼站在门口静静等候的人,那‘人’头戴帷帽,薄纱覆在面前,看不清面容,只是看着他那一身雪白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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