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梁家在京中也算是名门望族,岸微虽然眼睛不好,但也有数不清的好姑娘争着要嫁过来呢。”

&ep;&ep;梁齐因皱了皱眉,未来得及开口又听他叹了叹气道:“季丫头年纪不小了,还成日在外抛头露面,若非你与岸微之间自小的婚约,你原本是进不了我们梁……”

&ep;&ep;“父亲。”

&ep;&ep;梁齐因忽然站起来,冷声打断了梁弼的话。

&ep;&ep;梁弼一时被惊到,满脸错愕地看向他,当着外人的面被儿子打断了话,他面上挂不住,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斥责道:“你做什么!”

&ep;&ep;一旁的季时傿也看过去,她原本只当听了个笑话,前世梁弼也说了这些,他本意便不想季时傿嫁到梁家,等到后来她言明退婚的来意,梁弼只是脸黑了一瞬,觉得被她抢了先,后来便喜笑颜开,敲锣打鼓要给梁齐因再寻门好亲事。

&ep;&ep;“父亲,保家卫国与抛头露面有何相干?”

&ep;&ep;梁弼一愣,垮下脸来,“什么保家卫国!好人家的姑娘就不会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

&ep;&ep;梁齐因直直看向他,“成元二十年,季将军攻退西域联军,保下大靖半壁江山,陛下特赐‘定宁’二字。连陛下都赞许季将军忠君护国赤子丹心,怎么,父亲是在质疑陛下识人的能力吗?”

&ep;&ep;季时傿一愣,抬头望向梁齐因。

&ep;&ep;梁弼虽愚蠢,但也不至于敢挑战皇威,闻言立刻变了脸色,连忙从太师椅上坐起,焦急地辩驳道:“我没这意思!”

&ep;&ep;“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今日这些话若传出去,只怕父亲到了陛下跟前不好解释吧。”梁齐因躬身作揖,语气平淡,看上去很诚恳,像是在认真地劝说梁弼。

&ep;&ep;梁弼脸涨得如同柿子一般,双手紧握成拳,从鼻口里泻出气,转身看向季时傿,有些不情愿道:“这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糊涂,时傿啊,你应该不会同梁叔计较吧。”

&ep;&ep;季时傿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怎会,梁叔说笑了。”

&ep;&ep;此时此刻,梁弼再说些什么只会徒增尴尬,他坐立难安,艰难地杵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飞快道:“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岸微你,你陪着时傿,为父先走了。”

&ep;&ep;说罢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前厅,甚至差点撞到门口的奉茶婢女,刚想发作又把气憋了回去,走得要多快就有多快。

&ep;&ep;第5章借书

&ep;&ep;待梁弼身影走远,梁齐因才缓了缓神,总怕他继续待下去又口不择言地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此刻他觉得有些如释重负,方转过身,刚才那才沉下的气便又提了上来。

&ep;&ep;季时傿正站在他身后。

&ep;&ep;梁齐因登时浑身僵直,双脚如同灌了铅一样停滞原地,他下意识去寻找陶叁的身影,可谁知前厅里只剩他和季时傿,陶叁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ep;&ep;方才还舌灿莲花的梁六公子好像突然被人攫住了言语的能力,他神色一瞬间有些茫然,近乎无措地望了望四周。

&ep;&ep;季时傿还沉浸在他刚刚那一番言辞中,这时候回过神,一抬头便撞进梁齐因那犹如一汪池水的眼眸里。她嘴唇微张,轻笑问道:“六公子,怎么了?”

&ep;&ep;梁齐因肩膀一动,反应过来后迅速垂下目光,避开季时傿的视线,扶着椅子的边缘坐下,低声仓惶道:“多谢季将军关怀,我没事。”

&ep;&ep;季时傿道:“没事就好。”

&ep;&ep;事情的发展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关于季时傿,一切未知都让梁齐因觉得心慌。梁弼已经走了,季时傿的来意却还未说明,他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先前路管家传话时,说季将军此次前来与在下有关,不知将军……”

&ep;&ep;他说话前会行揖,此刻略弯着腰,双手藏在袖中,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ep;&ep;“哦,没什么大事,就是……”季时傿站起身,语气平常,淡淡开口道:“我有个好友,他一直仰慕鸿儒程絮程老先生,他听闻你有一本老先生的《论道法》,托我向你借来看看。”

&ep;&ep;说罢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季时傿心里懊恼道,早知来时想好说辞了,这说的什么话,在这之前她跟梁齐因并不相熟,谁会托她来借书。

&ep;&ep;“《论道法》……没、没了?”

&ep;&ep;“没了。”

&ep;&ep;梁齐因一怔,不可置信道:“将军此番前来只是借书么?”

&ep;&ep;季时傿微微挑眉,点了点头,梁齐因这话问得奇怪,她还能来做什么,好像他早就猜到季时傿是要来退婚的一样。她复又狡黠笑道:“此书珍贵,六公子不愿意也无妨。”

&ep;&ep;“没有!”梁齐因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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