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直面于前也能咬牙迎上,久而久之连身边的部下都觉得她是个无坚不摧的铁人,着了风寒灌两碗药照样生龙活虎,什么时候有人这么细致入微地待她了。

&ep;&ep;温和得像是涓涓细流一般,若非她现在心境与往日不同,换做前世的自己,哪里察觉得出这些。

&ep;&ep;季时傿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叹气,转过身,待梁齐因进来后拉上门,轻笑道:“傻吗?急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

&ep;&ep;梁齐因含笑不语,见她伸手指了指里面的桌子道:“快去喝杯热茶,驱寒。”

&ep;&ep;“好。”

&ep;&ep;两人在屏风后坐下,茶几中间摆着一个精致的细口花瓶,里面插着几枝玉兰,芳香四溢,枝梗碧绿,花瓣上甚至还挂着几滴澄澈的露珠。

&ep;&ep;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便停了,外面又开始放晴,艳阳透过窗棂投进来一片光影,将玉兰花上的露珠照得莹莹生辉。

&ep;&ep;季时傿往窗户看了看,“这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ep;&ep;“是啊。”

&ep;&ep;梁齐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隐隐可见对面繁华的酒楼,碧瓦红墙折射出来的光芒有些刺眼。不过一街之隔,这间茶坊门可罗雀,对面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怪不得陶叁在门口会嘀咕道掌柜的怎么摆着一张臭脸。

&ep;&ep;从雅间的窗户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对面店铺的二楼,人影交错,来来往往的有许多人,婉转悠扬的歌声从对面传来,伴着悦耳的琵琶曲,季时傿眯了眯眼道:“对面生意还挺好的样子,我还以为和这家茶坊一样没什么人呢。”

&ep;&ep;梁齐因收回目光,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大概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ep;&ep;季时傿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刚想说要不下次一起去看看,琵琶与歌声便忽然戛然而止,随即二楼一个紧闭的窗户便被人从里推开。

&ep;&ep;不,应该是撞开,窗棂上的木头顿时四分五裂,有一个紫色的身影从里面翻滚了出来,极速下坠,季时傿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楼下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ep;&ep;窗后有人一闪而过,季时傿一顿,倏地站起来奔至窗前往下一看,果然,街道上散开的人群中间躺着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穿着紫色的罗裙,怀抱的琵琶碎成好几截,地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人显然已经没了。

&ep;&ep;“怎么了?”

&ep;&ep;梁齐因见她脸色一僵,担忧地跑过来,季时傿蓦地回过头拦住他,急道:“等等,有人从楼上摔下来了,有点吓人你别过来。”

&ep;&ep;“好……”

&ep;&ep;梁齐因堪堪停下脚步,只站在她身旁,其实他本来也就看不清楚,再者上辈子在金池什么样的尸体没有看过,他其实并不怕这些,但季时傿让他不要看,他就真的不再往前了。

&ep;&ep;季时傿定了定神,见楼下的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有些胆大的会凑上前瞄两眼,然后她便听到有人道:“这不是丽娘吗?她怎么会在这儿啊?”

&ep;&ep;旁边又有其他人嚷道:“管她谁啊,赶紧报官,这这……放在这儿吓死人啊!”

&ep;&ep;“对对对,报官报官!”

&ep;&ep;紧接着便有人跑出去,京兆尹离这儿不远,要是报官肯定先去那儿。

&ep;&ep;季时傿定了定神,忽然听到身旁的梁齐因有些疑惑道:“丽娘?”

&ep;&ep;季时傿道:“你认识?”

&ep;&ep;“不认识,但听说过。”梁齐因顿了顿,轻声道:“京中有名的琵琶手,千金难求一曲。”

&ep;&ep;说罢微微皱了皱眉,凝眸望向对面的鹤鸣楼,盛京第一琵琶手,跑定阳街卖艺?

&ep;&ep;季时傿捕捉到他神情一瞬间的变化,询问道:“六公子察觉出哪里有异了?”

&ep;&ep;梁齐因一怔,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好像自己被季时傿看透了一般,他愣愣道:“什么……有异?”

&ep;&ep;看出他在扮猪吃老虎,想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季时傿有些想笑,嘴角动了动又压下去,“刚刚丽娘从楼上摔下来的一瞬间,我在窗户后面看到了一个人。”

&ep;&ep;梁齐因惊讶于她毫不隐瞒地将所见告诉自己,张了张嘴,一时哑然道:“谁?”

&ep;&ep;“刑部尚书孙琮孙大人府上的暗卫。”

&ep;&ep;梁齐因顿时愕然,孙琮可是端王赵嘉礼那头的,他的人跑鹤鸣楼把琵琶女推下楼,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要干什么?

&ep;&ep;季时傿目光浅浅地落在他身上,嘴角带笑,意味不明。

&ep;&ep;梁齐因对上她的视线,眼睫一颤低下头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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