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居然还晾晒着太学学子的学生服。

&ep;&ep;穿过街南的民舍,再往前走百步,便到了热闹非凡的禄廷街,商肆绵延,来往的有贩夫走卒,有达官贵人,有太学学子,有番邦来使,与定阳街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热闹。

&ep;&ep;近年来京中奢靡之风盛行,禄廷街上的茶坊酒楼气派豪华,往来人皆身份不凡,街边时常有高门小厮牵着骏马或是香车驻留。

&ep;&ep;穿过人潮拥挤的街道,拐进一个偏僻的巷陌,再转过弯,是一家食肆,与外面纷华靡丽的酒楼不同,在繁华的禄廷街,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ep;&ep;离了战场,季时傿卸下盔甲,穿着便服,她向来衣着素净,亦不簪花佩玉,再加上那与京中贵女截然不同的杀伐气质,走在路上,旁人都会自然地给她腾出一片空地。

&ep;&ep;说实话,这让她有些不自在,所以今日出门,季时傿特地戴了帷帽。

&ep;&ep;走进食肆,她穿过大厅的桌椅,径直走向最里面的一个包间,屋内的人似乎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一开门便听他抱怨道:“我都快睡着了!”

&ep;&ep;季时傿摘下帷帽,张望了一番,“怀远还没来?”

&ep;&ep;戚相野穿着件织金的绛紫外袍,腰间佩玉琼琚,梳着如今最时兴的发髻,整个人气质看上去极为骚包。闻言他一屁股坐下来,姿态散漫,笑嘻嘻道:“他不是升官了嘛,我估计他快忙死了吧哈哈哈哈哈!”

&ep;&ep;季时傿瞥了他几眼,将帷帽与披风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我来时的路上遇到你家里的人,正满京城的找你呢,你躲哪去了?”

&ep;&ep;自上次戚相野和他爹闹翻脸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戚家,戚方禹表面说着让他滚远点再也不要踏进家门,实际上每日都暗暗派人寻找,昨日甚至来侯府问了两次。

&ep;&ep;戚相野挠了挠头发,一脸无所谓道:“缬芳楼。”

&ep;&ep;乃京城最大的花楼。

&ep;&ep;季时傿:“……”

&ep;&ep;她顿感无语,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ep;&ep;这时,包间的门忽然被打开,进来的人形容有些狼狈,走过的地方留下几个水印,一边关门一边哀叹道:“哎。”

&ep;&ep;戚相野抬起头,怒道:“裴怀远!你怎么这么慢!今天你付钱!”

&ep;&ep;来人披风已经湿透,一抖便滴了一地的水,他身上的官服也被洇湿,头发贴在脸上,开门时带进一股浓厚的雨水汽。

&ep;&ep;此人名叫裴逐,字怀远,原先在户部任职,前段日子刚晋升为五品郎中。早年,与季时傿,戚相野二人一起就读于泓峥书院。

&ep;&ep;裴逐将衣摆处的雨水缴干,抹了一把脸,皱眉道:“别提了,我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棘手事一堆不说,这刚刚好好走在路上竟突然下起了大雨!”

&ep;&ep;春雨凉寒,季时傿递给他一杯热茶,“什么事?”

&ep;&ep;“陛下意欲在绵山建一个行宫,如今已快要竣工,只是有一批账我对不上了!”

&ep;&ep;闻言季时傿神色动了动,上辈子这事她只是听闻一些细枝末节,再加上她后来去了岐州,便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裴逐自行宫建成后如乘东风,一路高升,他们三人一个入了内阁,另外两个一个在西境,一个在北地,来往便渐渐少了。

&ep;&ep;“好了,烦心事先放一边。”季时傿知道他熬过这段时日便会平步青云,因此微笑安慰道:“给裴大人看个东西,包您开心。”

&ep;&ep;裴逐尚未说什么,戚相野先跳了起来,兴冲冲道:“什么好东西给我瞧瞧。”

&ep;&ep;季时傿急道:“你别弄坏了!”

&ep;&ep;他先裴逐一步抢走季时傿手上的纸包,一边拆一边躲着裴逐的争夺,咕哝道:“包的这么认真,我倒看看……诶这……”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却见只是一本书,顿时变了脸色,扔给裴逐,“我还以为什么宝贝,一本破书罢了。”

&ep;&ep;裴逐稳稳接住,对着戚相野怒目而视,仔细拍了拍书封,低头看清上面的字后眼睛一亮,差点跳起来,“《论道法》,程先生的《论道法》!”

&ep;&ep;裴逐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看向季时傿,愕然道:“时傿你、你从哪弄来的?”

&ep;&ep;季时傿道:“你说呢?”

&ep;&ep;裴逐神色一顿,捧着书的手放下,怔道:“你去庆国公府了?你、你找梁……”

&ep;&ep;话未说完,戚相野扑过来,眼睛瞪大几分,“啥?我操,你还真去退婚啦?”

&ep;&ep;听他说脏,季时傿一皱眉,拍开戚相野的头,“我的确去了庆国公府,但我没退婚。”

&ep;&ep;戚相野捂着脑袋,“那你跑去干什么?”

&ep;&ep;季时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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