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变轻了。

&ep;&ep;我从不懂他与罗拾之间的感情,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有着一个什么样的过往。

&ep;&ep;太混乱,我看不懂。

&ep;&ep;我将他放平在地上,他闭上眼睛,有一滴泪滚落。

&ep;&ep;我跪坐在他身旁凝视了很久,那些腾升的东西最终归于平淡,最后像是落入尘埃;心里好像有过些什么,后来什么都没了,等回过神时,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收网的时机。

&ep;&ep;一定要赶在萧衍死之前,将这个网收起。

&ep;&ep;所有意味不明的伤悲在此刻消散,我叫救护车将他拉走,陪他去医院。从那时起,我成了他身边最好用的刀,替他接管绝大部分业务。

&ep;&ep;因为除了我,他无人可靠。

&ep;&ep;他唯一的儿子萧欠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而他现在也已到生命的尽头,他再也护不住萧欠了。

&ep;&ep;萧衍需要一个足够有能力的人去撑起来这个烂摊子,放眼望去,我就是他唯一的人选。

&ep;&ep;所以我与他谈了一个条件:我要萧欠。我给出的筹码是,从我的遗产中抽出相当一部分金额来填补公司的资金链空缺。

&ep;&ep;那天萧衍在病床上,他沉默了很久,用将死之人噎在喉咙里的最后一口气,撑起这幅残败不堪的身躯。

&ep;&ep;他对我说:“不行。”

&ep;&ep;“你需要一个人来护着萧欠,我可以成为这个人。”我在他病床边坐直,将双腿交迭,对他和缓地笑起。恍惚间,我想起来罗拾;当年前我在病床上,他坐在窗户边,也是这幅淡笑的模样。

&ep;&ep;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当初的罗拾已经死了,而我走到了最后。一个死人是护不住自己情人的,而一个将死之人,也护不住自己的儿子。

&ep;&ep;萧衍咳嗽了起来,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萧欠不是商品。”

&ep;&ep;“这个公司有你的一半,这笔钱,你是应该出些的。”

&ep;&ep;“你错了,萧先生。”&ep;我温声回复,&ep;“我可以放弃这个烂摊子。&ep;”

&ep;&ep;“替你们填窟窿的钱,足够我这辈子挥霍。&ep;站在我的角度上来看,放弃这个公司未尝不可。”

&ep;&ep;“我帮你,是因为我要萧欠。你已经护不住他了,我可以许诺你好好照顾他。”

&ep;&ep;“这是双赢,先生。”

&ep;&ep;十多年前罗拾对我说过的话仍然历历在目,而今我将这些话一点一点地还给他的老情人。

&ep;&ep;“这本来就是你的目的,我只是在帮你而已。”

&ep;&ep;“不是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