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深,润着雨,眼睫湿长:“我答应你了。”

&ep;&ep;“我信你了。”

&ep;&ep;那一瞬间,我的心脏无端的开始下坠,从左胸开始往上涌,酸涩的,怪异的,隐约有些疼痛的东西,涌上我的鼻腔与喉咙。在这样的一场丧葬似的大雨里,两个落水狗一样的人……

&ep;&ep;我将手抚上他的脸,那种错愕的感觉被我压下。

&ep;&ep;我说:“谢谢你的信任。”

&ep;&ep;后来我们两个躲进车里,我带着他去领证。他整个人淋成落水狗,却将那些证件护得很好。他将戒指戴在手上,掌心握着另一枚戒指,坐在我的副驾上没有说话。等车停时,他才将我的手拉过去,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ep;&ep;蝴蝶牵着我的手,左右看着,最后用手指摩挲起那枚粗糙的戒指。

&ep;&ep;银白的圈,上面被手工敲打出无数的小凹痕。

&ep;&ep;“我们要结婚了,罗缚。”他将我握紧,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湿濡,两只手交迭时才有些微弱的温度,“我有些紧张。”

&ep;&ep;我看向他有些不解。像蝴蝶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紧张——

&ep;&ep;他曾与这么多的情人交合,现在只不过是结个婚而已,为什么会紧张。

&ep;&ep;“罗缚,你真的……爱我吗。”

&ep;&ep;第一次,我从蝴蝶的眼睛里看见一种近乎炽热的虔诚。我不懂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那不该是他该有的东西。

&ep;&ep;像他这样的人,一向自甘堕落。他将生命建立在所有声色犬马的东西上,与太多不同的人上床来寻求这种片刻的温存……

&ep;&ep;像他这样的人,唯独不该拥有虔诚。

&ep;&ep;于是我说:“我当然爱你的。”

&ep;&ep;“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ep;&ep;这是我们曾拥有过的好时光,那时候还算相处得融洽;只是后来我有些摸不清他的脾气——总是在不明所以的使性子。

&ep;&ep;回忆啊……总是令人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