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罪该万死。。。”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大人?”

“啊?”

“万一我不是呢?”

“你不是大人啊,唉,吓死我了。”宫女松了一口气,揉着身上撞疼了的地方。

“你为什么在这哭?”

“你是新来的吧,你是不知道,这里有多难受。”

“你是说宫里不舒服?哪不舒服了?”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这的生活和我以前的比确实强太多了,但我以为来这之后就可以不由看别人脸色,安安分分的做事,就这样过完一生也挺好,一开始有公公交代,大家对我都还挺好,但时间长了,人就都变了。”

“变了?”

“公公不常来,大家觉得我没有靠山了,就开始各种挑刺,说我礼仪不到位,事情没做好,反正是用各种理由欺负我。”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山国的,被灭了国就和父亲逃到这里,父亲年龄大了,没什么力气做事,还好我会弹琴,每天到酒楼里去卖唱,一开始我和父亲两个人一起,大家都还尊重些,可后来父亲去世了,店里的人就开始欺负我,不发工钱,甚至客人点名还要给店小二中介费,事事看人脸色,唉,你怕是不能理解,也就那一个人能理解我了。”

听到酒楼卖唱,苏泽的心里猛然一惊,终于想起那日在酒楼里遇到的那名女子,夺权事情重大,苏泽整日里都在忙这件事,自从她进宫,苏泽一次都没见到她,想不到再一次相见,居然会是这样戏剧化。

“那你怎么就进宫了?”苏泽没有着急挑明自己的身份。

“公公把我带进来的,说是太子听过我弹琴,让我进宫见见他。”

“那怎么就当上宫女了?”

“哈哈哈,你这小太监,净问这些傻问题,我不做宫女,难不成做娘娘?我想过了,做宫女也比成天卖唱看人脸色强,只是没想到都进宫了,还是一样。”

“那你见到太子了么?”

“远远的看过几次,的确是那天在酒楼听我弹琴的那个人,诶你知道么,我弹了那么久,只有他一个人一下就听出来我弹的是什么,只不过当时太伤心了,再加上一想到等会小二还要问我要钱,我就着急走了。”

“唉,苦了你了。”

“不苦,至少比以前日子强,能吃饱穿暖了,别的我都还可以忍,实在忍不了了,就跑到这哭一会就好了。”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哭了?”

“嗯,我跟你说,你们太监估计跟我们这些宫女一样,也好抱团欺负新人,以后你要受气挨打,就来这哭一会,我不介意把我的地盘分给你。”

“挨打?还会挨打?”

“嗯,你看。”宫女带着苏泽走出凉亭,指着自己眼角的淤青,“你看,这是前两天打的,背上还有,你总归是男人,也不好。。。啊1

借着月光,苏泽总算看清了宫女的脸,那双眼眸依旧清澈,眼角的淤青和泪痕让苏泽心里的愧疚感瞬间达到极限。相应的,宫女也看清了苏泽的脸,那日酒楼短暂的相逢,和平日里偷偷的窥探,让她已经彻底熟悉了太子的脸。

“太子殿下,我,奴婢罪该万死,请太子殿下恕罪。。。”宫女急忙跪下,惊吓和恐惧包围着她,长时间的宫廷生活,已经让她完全失去了初见时的神采,看到她如此惶恐,苏泽的心里除了万分的羞愧,还多了些许心疼。

“别这样了,以后你见我,不用行礼。”

“那怎么行,您,您是太子,我只是一个宫女,我。。。”

“这是命令,你见我,不许行礼。”

“。。。是。”宫女缓缓起身,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苏泽,“太子殿下,您,您还好吧。。。”

“嗯?怎么了?”

“您现在,在哭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