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苏月夕落了下风,手开始发抖,额头上渗出了汗滴。

终于,苏月夕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挣开那黑衣人的手,顺势将另一只手里的双枪甩出打向那人的头。却被那黑衣人右手抓住往怀里一拉,左手用手指对着苏月夕抓住枪的手腕点了一下。苏月夕只感觉手臂如同过点般瞬间酸麻,手里的枪立即脱手。还不等苏月夕反应,那黑衣人接着左手一掌打中苏月夕的胸口将她打出几步远。

苏月夕半弓着腰,手捂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将手中的两把短枪丢往身后,看着是随手一丢,但两支枪却直挺挺插到了后面的墙里,伸手冲着苏月夕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苏月夕见对方如此嘲讽自己自然气不过,从腰间抽出笛子飞身杀去。那人就站在原地倒背着右手等着苏月夕杀来,左手用中指一弹便打飞了苏月夕手中的笛子,接着反手“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在苏月夕的脸上印上一个鲜红的掌印。

苏月夕被打的眼中泪花翻滚,手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那人:“莫不是练了什么邪门功夫把脸毁了不敢见人,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言罢,使碧落掌攻向对手,仅一回合便又被那人打了另半边脸。苏月夕彻底怒了,招招出手猛烈,失了招式的轻巧,运足了气力同对方争斗。虽是全力相搏,然那人却丝毫不在乎,不论苏月夕怎么打,单手抵挡依然游刃有余。

苏月夕转身撤步,将气运到掌上打出。黑衣人见状举掌相迎。二人双掌一相对,苏月夕便飞了出去。摔到地上打了个滚趴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吃力的双手撑着地,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想要站起来。

黑衣人走到赵廷玉近前,揪着他的胳膊将他带走。

赵廷玉被这黑衣人拽着在城中的屋顶上穿行。这黑衣人的步伐虽轻盈,但自己也还算是跟得上。只是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也不敢反抗赵廷玉心里清楚,凭刚才苏月夕的身手已经可以说是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眼前这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吊打苏月夕,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赵廷玉跟着他顺着沿街高低起伏的房顶一直走。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开始纷纷挂上灯笼,灯光映照的街道变了模样。勾栏里绕梁的小曲儿穿梭在喧嚷的夜市,河中的彩船上嘈嘈切切的琴笙瑟管丶河边戏水的孩童丶少女点燃一盏荷灯放到水里,看着它顺流漂去。华灯初上,火树银花,入夜的嘉兴是另一般景象。

赵廷玉站的高,眼见着脚下的城市从昏黄暗淡的夕阳下燃起点点的亮光,这些点点的亮光沿着街道慢慢的积攒成一道道“流光”,一道道“流光”沿着小巷汇聚成一条波光粼粼的河,将城市照的通亮。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这样的光景中有多少人在袖手感叹,又有多少人在用泪水抚摸着那难以逝去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