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温艾发现许长洲买了一个新画本,壳子居然是彩色的。据他上学期的观察来看,许长洲的画本壳子全是一水儿的纯色,而且偏爱黑白灰这三种简约色,现在突然来了个穿花衣服的,温艾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ep;&ep;课间的时候,温艾想过去一探究竟,结果还没来得及伸脖子,许长洲就飞快地把彩壳画本合上了,还收进了书包里。

&ep;&ep;温艾站在桌前,狐疑地看着他:“你藏什么?”

&ep;&ep;许长洲波澜不惊:“没什么。”

&ep;&ep;温艾把手伸到他面前:“我不信,你给我看看。”

&ep;&ep;许长洲抿了抿唇:“空的,不好看。”

&ep;&ep;温艾慢慢垂下手:“那算了。”话音未落,他的手突然变了方向,去抓许长洲的书包,许长洲眼疾手快地擒住他的手腕,扶额道:“别闹。”

&ep;&ep;“哈!”温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信心十足道,“我总有一天能看到。”

&ep;&ep;没过几天,温艾就觉得自己这话说早了,许长洲直接把彩壳画本放家里不带来了,他前前后后又问许长洲要了几次,许长洲都非常坚定地拒绝了。

&ep;&ep;时间一久,温艾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毕竟他还在任务里苦苦挣扎,精力有限。

&ep;&ep;温艾的任务始终没有起色,一是因为他手段不够黑,二是因为他心肠不够硬,经常前一刻羞辱了许长洲,下一刻又因为愧疚去主动和人家讲话。许长洲开始的几次确实是沉了脸色,但是温艾这么反反复复的次数多了,许长洲就基本不把那些难听的话放心上了,有时候还反过来给他顺毛。

&ep;&ep;高二分班的时候,温艾班上只有少数人选了理科,这一小部分人被理所当然地分了出去,剩下选文科的同学继续留在一个班里,温艾继续和他最熟悉的许长洲、蒋诚以及孙梦真做着同班同学。

&ep;&ep;升上高三之后,搬教室的事情就来了。

&ep;&ep;学校给毕业年级专门建了一栋教学楼,环境清幽僻静,非常适合沉下心来学习。听上去是不错,但这栋楼离食堂小卖部什么的太远了。如果把食堂比作市中心,那他们这些苦逼高三党就是被发配到了乡县里。

&ep;&ep;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学校的老习俗了,谁都得去体验一次。

&ep;&ep;温艾背上超级鼓的书包,把放满了书的文件筐给抱起来,一低头,发现地上还有一袋书和学习用具。

&ep;&ep;正好许长洲收拾好了来找他,见他腾不出手,就帮他把袋子拎了起来:“走吧。”

&ep;&ep;从这里到新教室,空手都得走个十来分钟,温艾这还负着重,一半路没到就不行了。

&ep;&ep;他把文件筐往地上一放:“太重了,让我休息一下。”

&ep;&ep;许长洲一手抱着书,一手拎着袋子,站得笔直:“我帮你?”

&ep;&ep;温艾瞪他一眼:“你帮什么呀?有本事你把我连人带书一块搬过去!”

&ep;&ep;许长洲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ep;&ep;温艾把脸一扭:“我丢不起那个人。”

&ep;&ep;许长洲不说话了。

&ep;&ep;他们班的新教室在二楼,设置得和以前的不一样,这边的桌子是两个两个挨在一起的。许长洲和温艾到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了落单的空座。

&ep;&ep;几个女生见他们进来,交头接耳地说了几句,然后就有一个单独坐着的女生起来挪了位:“你们来坐吧,我到后面那排去。”

&ep;&ep;温艾不明所以地看向许长洲,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迷蒙得很,许长洲低头看他:“你坐里面。”

&ep;&ep;他们一对视,那几个女生就爆发出了压低过的尖叫声。

&ep;&ep;蒋诚紧紧地皱着眉,问旁边的孙梦真:“她们瞎叫什么呢?”

&ep;&ep;孙梦真正色道:“你自己去问啊。”

&ep;&ep;蒋诚想起刚才搬教室时温艾叫自己先走,心里老烦躁了:“不说拉倒!”

&ep;&ep;温艾以前和许长洲就是邻座,现在少了中间那六七十厘米的距离,感觉……还真挺不一样的。

&ep;&ep;以前想去厕所了,站起来说走就走,哪里还要像现在这样,擦着人家的后背过去,上完厕所,又擦着人家的后背回来。

&ep;&ep;肢体接触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东西很容易用混。经常我家的2b(铅笔)跳你桌上去了,你家的直尺插我笔筒里了,到了后面,温艾也懒得区分了,抓到什么用什么,管它谁是谁的。

&ep;&ep;毕业年级会有一次修学旅行,时间在高三上期的寒假。

&ep;&ep;快要期末的时候,学校公布了这次修学旅行的可选目的地,大部分都是欧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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