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水兴高采烈的做了蓝山的正式弟子,在了解更多情况后,明镜水才知道蓝山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窝子,三年以来只有她一个入学的弟子。

蓝山对新弟子尤其苛刻,住的是柴房,盖的是薄薄的一层棉絮,每天早上还要一大早起来挑水做饭,并且做饭她还不能吃,因为她还要做其他的杂物,就这样一直要持续到半夜才能休息。

明镜水在展开陌水衣拿给她的任务卷轴时,表情不可谓不难看。

“如何啊,我的小徒弟?”

陌水衣睨着她笑。

明镜水:“呵呵。”

她慢慢将卷轴卷起来,然后缓缓的放到烛焰里一点,等烧的差不多了,再“啪”的一下扔到地上。

嘴里“氨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抱歉,最近我的手不听控制。”

陌水衣:“……”

搞怪的卷轴被烧了,陌水衣想了想,觉得他有必要拿出作为师长的威严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陌水衣板着脸:“擅自毁坏师长所赠,等同于违抗师命,按本门戒规,罚你绕着蓝山跑二十圈,不服的话就滚出蓝山,可有意见?”

听到要跑圈,明镜水收了假笑,难得的有些愤怒,但似乎不想和他争辩,还是咬着牙应下了。

朝门外挪了几步,明镜水脚下忽然崴了一下,险些跌倒,陌水衣看见她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很难看,崩溃似的撕扯着头发,嘴巴张着,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陌水衣皱眉:“别装了,刚还好好的。”

明镜水红着眼夺门而出,陌水衣紧随其后,走到门边,看见她已经倒在了地上不停打滚,她好像是点了自己的哑穴,把那些尖叫咆哮都咽了下去。

陌水衣一开始只是冷眼旁观,直到看见她被尖锐的石子给划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不多时,一身衣服都红了,陌水衣才赶忙跑上前去。

陌水衣制住她,拍了拍她的脸,说:“喂,你怎么样了?”

明镜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疼。”

“哪疼?”陌水衣的手探到了她的后脑勺,一手黏腻,拿到跟前,看见了一手的黑血,不同今日她手腕处流出的血,没有多少毒性。

明镜水:“哪都疼1

骨头疼,心疼,头也疼!

得快点送她去找大夫!陌水衣连忙抱着她风风火火的去找蓝山唯一的大夫。

说起治病,柳清岸的五弟子谢长安是一把好手,她住在西山,陌水衣赶到的时候,柳清岸的心肝五弟子正和花鸣沙的二弟子在月亮底下谈情说爱。

面对面,手拉手,相顾无言,情意绵绵,眼看着就要亲在一起了,陌水衣还没确定自己要不要厚着脸皮上去打断他们,他背上的明大小姐忽然鬼嚎了一声:“若陵,你跑哪去了?”

陌水衣扶额,谢长安和阿朝一转头就看见了他们师徒两个。

谢长安尴尬的推开阿朝:“二师伯……”

阿朝也不好意思的唤了一声:“二师叔……”

真是有意思,要是让小红和小绿知道他们的得意门生私相授受,铁定蓝山都要被他们给掀翻上天不可……

“长安,我家的小徒弟有些不舒服,快给她看看?”

说起来,事实上谢长安的长相只能说是清秀,却性格开朗,又因为一手好医术,故而追求者众多,而阿朝的长相虽然俊秀,性格却太过阴郁,以至于门内无数仰慕其身手相貌的女弟子都纷纷望而却步,他实在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看对眼的。

谢长安连声应了下来,然后把明镜水给接了下来,动作有些吃力,毕竟谢长安的武学天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种彰显用处的好机会阿朝没有放过,他强硬的把明镜水拽过来,并一把抗到了肩上,动作之大,陌水衣隔了老远都清楚的听见了一声骨裂的脆响。

明镜水闷哼一声:“唔1

然后脑袋一歪,竟然就那么晕死了过去。

阿朝真不愧是花鸣沙的弟子,这辣手摧花的本事难道是他们那一门祖传的?

那声音当然不是阿朝太瘦弱,被明镜水砸出伤来,而是因为明镜水被阿朝的大动作给生生砸断了一截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