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直挂在床头的那串贝壳风铃断了线。他好像找到自己的定位,下床跪在地板上收拾,捡起散落的贝壳和细小的珠子,拾的还没眼泪掉的快,对不起对,对不起。

&ep;&ep;没事的,再串起来就好了。待会儿再收拾。

&ep;&ep;文颂狠不下心责怪他,把他拉到床边,抹掉眼泪轻声问,别哭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ep;&ep;秦覃眼泪掉得更凶,我我疼。

&ep;&ep;文颂往下看了一眼,把他裤子拉链勉强拉好,绷得他闷哼一声。除了这里,还有哪儿疼?

&ep;&ep;哪都疼。

&ep;&ep;这还得了。文颂换了件衣服,抱着他往外拖,起来,去医院。

&ep;&ep;秦覃不对劲,三天两头就得往医院跑,路都记熟了。事出有因,咨询了医生才知道,可能是由于换药的过渡期,部分撤药后多巴胺功能反跳性增强,会不自主地表现出刻板运动。睡眠丧失,引起焦虑加重和激越行为。

&ep;&ep;文颂皱眉问,你多久没睡觉了?

&ep;&ep;秦覃不敢说实话,只含糊地回答,睡不着。

&ep;&ep;家里不像酒店那么狭小。卧室的门一关就隔了音,他每天半夜在客厅拖地的迷惑行为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ep;&ep;也有把他赶出去睡书房睡客厅的缘故。文颂懊恼地扒了扒头发,以后每天跟我睡一张床。

&ep;&ep;秦覃在百般悲伤之中抽空对医生多了几分感谢,红着眼眶说:哦。

&ep;&ep;一路眼泪都没停,他从家里哭到医院,又从医院哭回家里,文颂给他灌了两大杯水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ep;&ep;你不带我,去见朋友,也不,带我回家。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我。他委屈得要死,抽抽嗒嗒地说,既然已经,已经不,需要我了。还把我找,回来干什么?

&ep;&ep;文颂语塞了好一阵,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在家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ep;&ep;没说不要你,蓝岚每次约地方都去酒吧,那里面乱糟糟的会影响你。所以才不让你去的。

&ep;&ep;那你也不去了吗?

&ep;&ep;你说呢。文颂指了指外面,又无奈地给他擦眼泪,才不到六点,天都没黑呢我就回来了,还去什么酒吧?今天不见了,蓝岚说他女朋友飞机可能晚点,我索性推了直接回来,哪都不去。

&ep;&ep;秦覃这才把话都听进脑子里,把我不配跟他去酒吧换成他说酒吧配不上我,郁闷和委屈在心里沉积的致死量减轻了一半,真的吗,那

&ep;&ep;他欲言又止,后半句跟着一声呜咽吞回了肚子里。

&ep;&ep;文颂知道那句原本应该是什么,只等着他问下午的私信聊天。

&ep;&ep;他还留着个微博小号不肯吐露,守财奴一样握在手里。就像是给自己留着条退路,生怕有一天再分开,不久前切身的折磨再来一遍,还有一条能隔空注视着文颂的路。

&ep;&ep;可那样是不行的。

&ep;&ep;回家这么多天,文颂一直都在等他亲口说出来。不是一声声道歉,而是不留退路再也无法违背的承诺。

&ep;&ep;可他宁可把郁闷和委屈又吞回肚子里,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ep;&ep;大概还是急不来。文颂叹了口气,反思自己是否太过苛刻,把他逼得太紧了。

&ep;&ep;如果那个账号能让他有安全感,就让他捂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p;&ep;秦覃试探着躺进他怀里,见他没有再推,才放心地抱住他的腰蹭蹭。小奶狗似的寻求依赖感。文颂用手指给他顺毛,看他慢慢平静下来,你还想跟我回家?那暑假我带你回去见外公好不好。

&ep;&ep;小奶狗闭着眼睛拒绝,我不想去。我害怕。

&ep;&ep;倒是诚实。

&ep;&ep;没过多久门铃声响,是回来的路上买的鱼线,从附近超市里送过来。两个人一起去卧室把地上的碎贝壳和小珍珠都收集起来,凭着印象重新串成一串串。

&ep;&ep;除了打的结线头太明显,不说一模一样,起码还原了个七八分神似,文颂自以为还算成功。

&ep;&ep;就是多出一堆零件来。他把剩下的碎贝壳和小珍珠串成一小串,想了想又打开床头柜,摸出那枚保管已久的戒指,一起串进手串里给秦覃系在手腕上,好啦,看吧都是你的,一颗也没少。

&ep;&ep;秦覃刚平复好心情,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被丑哭了,好丑好,好丑啊文颂。

&ep;&ep;文颂:你给我好好断句!

&ep;&ep;对不起。

&ep;&ep;他低头撇了撇嘴,眼看又要再掉一波眼泪,文颂连忙哄,不丑的。你戴什么都很好看。

&ep;&ep;真的吗。

&ep;&ep;比珍珠还真。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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