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非常看不顺眼。

&ep;&ep;秦覃在脑海中回忆这人是谁,总觉得有点眼熟。

&ep;&ep;啊我班里同学来了,我得过去抄个作业。下节班主任的课。

&ep;&ep;帮完忙,郑西阁没多停留,走的时候瞄了秦覃一眼,角度微妙,像是怕有对视才没正眼看,晚上聚餐我微信找你一起去?

&ep;&ep;行。

&ep;&ep;文颂正忙着眨眼,滚动眼球把镜片滑到舒服的位置。被秦覃拍了下额头,力度不大,带了点儿莫名其妙的怨气,别眨了。

&ep;&ep;干嘛啊,拿我撒气。

&ep;&ep;文颂没放在心上,忙完了才想起问他,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怎么一大早来学校?

&ep;&ep;结伴出去玩的时间一久,彼此课表都差不多摸清了。

&ep;&ep;秦覃说:我待会儿有工作,要去趟隔壁市。过来跟你告个别。

&ep;&ep;文颂知道他同时在做几份兼职,只以为是课余时间才要工作,没想到还得出差。就觉得最近几天没法出去玩了,啊,那要多久才回来?

&ep;&ep;今天下午。

&ep;&ep;上课铃响起,秦覃没多停留,从后门出了教室。

&ep;&ep;文颂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再见,手机震动了两声,悬浮窗上看是郑西阁发来的消息。

&ep;&ep;只错开一眼,再抬头时,秦覃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ep;&ep;**

&ep;&ep;按照工作地址,秦覃一个人到了摄影棚。

&ep;&ep;他没有助理,楚楚曾提醒他这样处理工作会很不方便。他没有认真考虑过,今天却第一次体会到了。

&ep;&ep;他是新人,又不是什么人气爆棚的明星网红,甚至连入行都还称不上。在拍摄现场,模特只是个工具人,一切事宜都要听从安排,有什么不满也必须忍着完全配合。

&ep;&ep;负责今天项目的是个妖里妖气的中年男人,穿着大片印花的亚麻衬衫,在室内戴着墨镜,整个流程中的每个环节都要挑刺,否定原有的计划指手画脚一番。

&ep;&ep;秦覃和其他两个模特一样,坐在化妆镜前耐着性子干等。听见他训斥一个女孩熨烫的衬衫不够平整,又说根本就不该带这件选品来拍摄。声音尖利,又浪费了十分钟。

&ep;&ep;秦覃转着手机,目光停留在角落半人高的花瓶。

&ep;&ep;想摔碎了,拾起碎片在他脸上画画。

&ep;&ep;这想法在脑海中停留超过一分钟,秦覃站起身,信步走到花瓶前,徒手拎了起来。

&ep;&ep;塑料一样的轻,是拍摄时要用的道具。

&ep;&ep;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花瓶,回到化妆镜前继续等。

&ep;&ep;等烦了吧?我们这工作就是这样。身边的哥们朝他搭话,别乱碰东西,省得被找茬。玩会儿手机得了。

&ep;&ep;秦覃没有回答,脑海中有根线绷得很紧,拉扯得发疼。

&ep;&ep;他不太确定是场合问题还是自己的原因,但也认为应该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注意力,漫无目的地刷了两下微博,切到私信界面。

&ep;&ep;置顶的还是那朵小花。

&ep;&ep;去过城市之眼后,文颂就没再和他的小号聊过天。

&ep;&ep;今天一整天,文颂也没再跟他发过消息。

&ep;&ep;现实里有了陪玩的师兄,网上的朋友就不闻不问了吗?

&ep;&ep;学校里有了社团的同学,出差的师兄就无足轻重了吗?

&ep;&ep;小没良心。

&ep;&ep;秦覃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好像在跟什么较劲。但不妨碍他察觉,自己对文颂的依赖也正在日益加重。

&ep;&ep;不知道这样算是好是坏,想了很久,觉得有点可怕。

&ep;&ep;原本计划下午完成的拍摄硬是拖到天黑,收工后他回到c市,从车站走出来时被塞了一手传单。

&ep;&ep;他没有直接进地铁站,在站前广场把传单折成了纸飞机,瞄准几米外的垃圾桶。

&ep;&ep;飞得进就打,飞不进就继续较劲。

&ep;&ep;纸飞机在空中绕了一圈,撞在桶外,可怜地落到了地上。

&ep;&ep;秦覃站在原地盯了它一分钟,终于大步上前捡起,粗暴地塞进垃圾桶,拨通了文颂的电话。

&ep;&ep;电话那头热闹非凡。文颂的声音听起来情绪积极,我正打算跟同学一起回宿舍呢。

&ep;&ep;玩得开心吗?

&ep;&ep;还好啦。

&ep;&ep;文颂有所察觉,工作不顺利吗?你听起来不太开心。

&ep;&ep;不远处人行道指示灯变换,绿得刺眼。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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