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过了两条街,离开了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前后都有便衣侍卫把守着,此处小路僻静无人,正适合讲话。

&ep;&ep;“宣王殿下,”池萦之换了个称呼,“臣夜访东宫只是为了私事。殿下做人兄弟的,却为什么如此热衷地帮助于我呢。”

&ep;&ep;宣王坦然地走过来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别多心。我也只是为了我的私事。”

&ep;&ep;池萦之:???

&ep;&ep;“我这位太子哥哥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刚来京城可能不清楚。但我……唉,是深受其害啊!”

&ep;&ep;宣王叹息,“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大志向,平时也就爱听个小曲儿,看些新排的歌舞,结识结识青楼里的漂亮小姑娘。但我哥这人呢,他自己不爱亲近女色,也不许别人喜欢,以兄长的身份整天拘着我这弟弟,跟我老子似的!”

&ep;&ep;池萦之听到这里,隐约悟了。

&ep;&ep;果然听宣王继续道,“池老弟啊,今晚送你去东宫,不只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若是你能一举拿下了我哥,他连男人都碰了,从此以后,我看他还有什么脸教训我……”

&ep;&ep;“走吧。”池萦之听明白了,催促宣王赶紧回王府给她拿衣服。

&ep;&ep;宣王看起来怨气颇深,话匣子打开就合不上了。接下来步行回王府的路上,跟她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太子爷一路。

&ep;&ep;半个时辰后,在宣王府里换好了衣裳的池萦之看着自己的新造型,陷入了沉思……

&ep;&ep;宣王这货,跟他哥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

&ep;&ep;竟然把她打扮得如此风流且撩骚。

&ep;&ep;寒冬腊月的,只穿了件轻薄的湖色杭绸春杉,外加一件薄如蝉翼的绯纱罩衣。衣襟开口极低,拢都拢不住,露出了一小截漂亮的肩胛骨。

&ep;&ep;发冠拆了,垂落的乌发两边扎起,编成了七八股辫子,每股辫子都编进了细细的金丝带,最后用一根粗金丝发带系紧束好,白玉簪固定,碎发垂落耳边。

&ep;&ep;——那白玉簪是南唐士子最近流行的骚气款式,尾部也缀了个玉兰花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叮铃叮铃轻响个不停。

&ep;&ep;独自站在内室半人高的穿衣铜镜前,池萦之倒没太注意露出来的一小截肩胛,而是伸手抚过失去了立领遮掩的喉咙下方。

&ep;&ep;如果是真正的少年郎,那里应该有一处突出的喉结。

&ep;&ep;虽然推说年岁还小,喉结生得不甚明显也并不惹人注意,但只要伸手去摸,应该还是会摸到的。

&ep;&ep;而不是向她现在这样……

&ep;&ep;喉咙下方的肌肤平而关滑,什么也没有。

&ep;&ep;池萦之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凝视了一会儿,把衣襟大开的春杉拢了拢,若无其事从内室里转了出来。

&ep;&ep;“哎呀。”外间等候着的宣王眼前一亮,鼓掌赞道,“池老弟啊,你穿这身可太合适了。我有信心,今晚你必定能顺遂心意,一举拿下我哥!”

&ep;&ep;池萦之嘴角微微一抽,“……承蒙吉言。”

&ep;&ep;第21章咸鱼第二十一式(捉虫)

&ep;&ep;两人走到门边,池萦之摸了摸手臂处被冻得迅速浮起的鸡皮疙瘩,“今晚能不能顺遂心意臣不知道,但穿这身夜里出去,多半是先冻毙在京城街头。”

&ep;&ep;宣王大笑起来,吩咐随侍去取他常用的那间银鼠皮大氅拿来,披在了池萦之身上,还亲手帮她系好了带子。

&ep;&ep;“差不多亥时了。”他的视线扫过桌上的小漏刻,“现在就去吧。”

&ep;&ep;宣王吩咐备入宫专用小车,又嘱咐提前把车厢里的暖炉烧起来,亲自送池萦之去了宣王府西角门上车,叮嘱说,

&ep;&ep;“太子哥哥睡得晚,没这么早歇下。现在去时辰正好。那,我等你好消息?”

&ep;&ep;池萦之:“……早去早回吧。”

&ep;&ep;角门伺候的小厮搬来了小杌子,池萦之踩着杌子正要上马车,宣王的手却伸过来,把她肩头处的细系带一拉,刚才系了个活结的大氅系带便开了。

&ep;&ep;“上车去吧,小炉子都烧起来了,冻不着你。”宣王满意地说着,把银鼠皮大氅往随侍手里一抛,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走了。

&ep;&ep;只穿了件单薄春杉被塞进车的池萦之:“……”

&ep;&ep;位于京城东北的宣王府,距离北边的皇城并不远。

&ep;&ep;短短一刻钟后,宣王府的小车驶近了下马碑,并没有驶到金钉朱漆的皇城正门前,而是往侧边一拐,熟门熟路地到了东华门外。

&ep;&ep;跟车随侍用宣王腰牌叫开了宫门,压低了嗓音和值守禁卫道,宣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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