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池萦之小声承认了。“你天天跑到白鹭别院门外吹笛子,当然会引得我母亲起疑了。”

&ep;&ep;“不怕她知道。”司云靖轻松地说。

&ep;&ep;顿了顿,他又问,“曲子……你可喜欢?”

&ep;&ep;池萦之点点头,“喜欢。很好听。”

&ep;&ep;司云靖嘴角边刚刚绽出一点笃定的笑意,就听到池萦之继续说,“曲子是极好听的,就是不知道曲名,也不知道是你吹的,这次还是我娘告诉我的。下次吹新曲前先跟我说一声。”

&ep;&ep;“嗯?”司云靖关注的重点一下子被带偏了。

&ep;&ep;他磨着牙说,“如此显而易见的曲调……你没听出来?我连吹了两个晚上的曲子,你都没听出来是我?”

&ep;&ep;池萦之看他衣袖边缘的手指动了动,本能地往后退了半尺,“别!别敲我头。”

&ep;&ep;动作稍微大了点,小舟又是一阵剧烈摇晃。

&ep;&ep;两个人急忙同时起身,挪到小船中间的位置,好容易把船身稳住了。

&ep;&ep;池萦之重新坐下来,小声嘀咕着,“哪里显而易见了,我敢担保平凉城里的人十个有九个听不出来。”

&ep;&ep;两人现在隔了不到一臂的距离,司云靖听得清清楚楚,抬手用紫竹笛敲了她脑袋一记。

&ep;&ep;这一下看着唬人,敲的力气倒不重,池萦之揉着脑门,看清楚了对面手里握着的凶器,正是他今晚带过来准备吹奏的竹笛。

&ep;&ep;她把竹笛拿过去,借着月色摩挲了好一阵,还回来给他。

&ep;&ep;池萦之也挺无辜的,“谁知道你会吹笛子呀。守心斋里不但没有丝竹乐器,连曲谱都没有一张。我以为你不善音律呢。”

&ep;&ep;司云靖摸着笛身,嗤道,“我会的东西多了去了,怎么会尽数让你知道。”

&ep;&ep;池萦之小声咕哝着,“牛皮满天飞,你就吹吧……”

&ep;&ep;司云靖斜睨了她一眼,“牛皮满天飞,你有本事,倒是吹一个?”

&ep;&ep;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原本平静的溪流突然湍急了起来,小舟左右晃了几下,池萦之坐在船尾看得清楚,急忙喊,“长篙撑一下,稳住船身!前面水道要汇进荷塘了!”

&ep;&ep;一竿长篙撑在溪底,稳住了小舟方向,顺利地顺流进了荷塘。

&ep;&ep;方圆十余亩的荷塘也是白鹭别院的产业,如今正是荷花初绽的季节,白的,粉的,红的,淡紫的,各色争研,在月下有的含苞,有的已经盛放,十余亩荷塘的水面倒有大半被翠绿的荷叶覆盖住了。

&ep;&ep;几十丈外的荷塘岸边,正好有十来个手执大棒的仆妇人影走过,呼喊声随着夜风隐约传来,

&ep;&ep;“夫人吩咐,四处仔细地搜,一定要搜到人,莫要让那北周后生趁夜跑了!今夜定要给他一顿杀威棒,教他好好吃个教训!”

&ep;&ep;司云靖:“……”

&ep;&ep;池萦之忍着笑,扣着船板探出身去,纤长的手指在满塘的碧绿荷叶间挑拣了片刻,选了两支色泽新鲜、形状又圆又大的荷叶,将茎叶折断了,一支递给对面的人,一支自己留着。

&ep;&ep;“不想吃我娘的杀威棒的话,就躺下来。像我这样。”

&ep;&ep;她示意着,握住随夜风飘荡的轻软裙摆,在船尾侧躺了下来,将手里的大荷叶竖在了头顶上。

&ep;&ep;“躺在船里,再用荷叶挡着,在岸边就完全看不到人了。你赶紧躺下来。”

&ep;&ep;司云靖颇感兴趣地摆弄了几下江南的大荷叶,从善如流,也侧躺了下来。

&ep;&ep;不过他的躺法,跟池萦之设想的躺法稍微有点出入……

&ep;&ep;池萦之的设想里,小舟长而窄,正好船头躺一个人,船尾躺一个人。

&ep;&ep;实际上呢,对面那位没有按照常理地躺在船头,反而调转了个方向,两只手撑着两边的船板,朝着她侧躺的船尾处倾身下来。

&ep;&ep;举着大荷叶的池萦之:???

&ep;&ep;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撑在她身体上方,打量了几眼不剩下多少空隙的船尾,淡定地撩起衣摆挤了过来,和她面对面地侧躺在船尾。

&ep;&ep;江南采莲用的舟船长而狭窄,船尾处躺下一个少女绰绰有余,再躺一个男子就不行了。

&ep;&ep;司云靖还没完全躺下来,船身明显地一歪,差点侧翻了过去。

&ep;&ep;池萦之吓了一跳,一只手举着荷叶,空着的另一只手急忙把他拉过来一点。

&ep;&ep;司云靖等得就是这个,趁势靠过去,直接把人搂在了怀里。

&ep;&ep;“哎呀……”

&ep;&ep;池萦之低低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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