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池萦之问了个空,心里纳闷,看看天色已经全黑了,时间地点都不是问话的时候,转身便往皇宫外金水桥方向走。

&ep;&ep;走了几步,赫然发现身后跟了人。

&ep;&ep;月色刚上枝头,斜斜映射下来,将身后那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池萦之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看见。

&ep;&ep;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方式,显然不怕露了踪迹。

&ep;&ep;皇城脚下,池萦之这边倒也不怕。

&ep;&ep;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了金水桥,池萦之在汉白玉栏杆尽头停了下来,也不回头,淡定道,“前头就是下马碑了。阁下如果有话要说,我们就在这里说。如果无话可说,只是送池某一程的话,我们在此分道扬镳正好。”

&ep;&ep;身后那人大笑了起来。

&ep;&ep;笑声爽朗明快,显然是不怕人听见的。

&ep;&ep;身后那人笑完了,操着一口正宗的京城口音说,“好吧好吧,我们就在金水桥这儿说。池世子你找曲先生?你们认识?”

&ep;&ep;池萦之终于转过身来,借着浅淡的上弦月色打量着面前的陌生跟踪之人。

&ep;&ep;此人看起来差不多弱冠年纪,高个子,长手长脚,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脸颊带着些少年的圆润,轮廓是过于浑圆了些,但五官生得好,皮肤又白,倒不觉得难看。

&ep;&ep;来人穿了身厚实的蜀锦立领夹袍,系了件毛色光润的紫貂皮披风,后背靠在汉白玉栏杆上。虽没有自报家门,举手投足、衣冠穿戴,却处处显露出锦衣玉食的矜贵之气来。

&ep;&ep;池萦之猜想他或许是今日赴宴的众多陪同随员之一,人数太多,在正殿里没有注意到。

&ep;&ep;“阁下认识曲先生?”她谨慎地说,“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还请赐教。”

&ep;&ep;那人倚着桥栏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细缝,“曲先生在哪里,我是知道的。但现在不急着说。池世子还是先惦记着另一件事吧。”

&ep;&ep;他伸手遥遥一指身后紧闭的鎏金兽首朱红宫门,

&ep;&ep;“如今宫门下了钥,外官不递牌子求见的话,谁也别想夜进皇城。池世子你呢,初来乍到京城,是没有腰牌可递的。”

&ep;&ep;池萦之眨了下眼。

&ep;&ep;来人抚摸着腰间挂着的玉牌,悠悠然吐出了最后一句:“池世子有没有想过,你如果夜里进不了宫,又如何信守对皇兄的当面承诺,今晚前去拜谒东宫呢……”

&ep;&ep;池萦之:“……”

&ep;&ep;皇城这种宫廷政要起居的机密地方,它怎么处处不隔音呢。

&ep;&ep;所以她跟太子爷在宫墙下的那一段,到底有多少人看见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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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咸鱼第二十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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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陇西王府的徐长史今天跟着自家世子的车来了皇城,车驾在下马碑处停下,一直原地等着。

&ep;&ep;眼看天色黑下,一同赴宴的楼世子早走了,自家主人却迟迟不现身,不由地焦虑万分,翘首探望宫门处。

&ep;&ep;直卡着宫门下钥的时辰,自家世子爷跟另一人并肩走过了金水桥,他长呼了一口气,以为跟着池萦之出来的那人是沈家小侯爷。

&ep;&ep;直到来人走近,感觉身材尺寸不大对,似乎过分圆润了些,徐长史迎过去两步,借着月色仔细打量来人的五官面容,顿时惊骇万分。

&ep;&ep;“宣王爷?!”

&ep;&ep;他指着那矜贵打扮的圆脸高个贵胄子弟失声道,“世子爷,你怎么和他,这、这……”

&ep;&ep;宣王司云筳,当今皇帝膝下幼子,与太子爷司云靖一母同出的胞弟,京城头一号的浪荡人物,名号传到了西北边关的猎艳高手。

&ep;&ep;徐长史郁闷地想,自家世子爷今天头一次进宫,怎么好的一个没结交,反倒跟这位混到一处去了?

&ep;&ep;池萦之也挺郁闷。

&ep;&ep;宣王刚才真是问了个好问题。

&ep;&ep;试想一下,今晚因为进不了宫而鸽了太子爷,下次见面时,不好意思地一笑,“太子殿下,本来是真心地想夜晚拜谒东宫,找你睡觉。但夜里叫不开宫门,我就回家自己睡觉啦。”

&ep;&ep;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到明年……

&ep;&ep;池萦之和自家徐长史面面相觑了片刻,从烦恼的沉思中回过神来,轻斥道,“正是宣王殿下当面。还不过来见礼。”

&ep;&ep;宣王司云筳哈哈地笑了,过去自来熟地揽着她肩膀,越过了车轿等候的下马碑,径直往东华门方向走。

&ep;&ep;“除了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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