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文杰在后面也跟过来了,坐了辆马车,马夫和伺候的小厮一点都不上心,连扶都不扶一下,还是一个侍卫看不过去接了一下。

&ep;&ep;众人到了客栈,找位置坐好,亏得没多少人,饭也很快做好了,边吃边说。

&ep;&ep;梁文杰让马夫和小厮在外面等着,马夫刚开始不同意,小厮拉了他一下,眼神示意门口站着的侍卫,马夫明了,两人想走,回去给主子报信,下一刻就被堵住了。

&ep;&ep;屋里,梁文杰还在继续:“我上任以来就觉得不对劲,平仓县丰收,就算是灾年百姓也不该如此贫困,躲着身边的眼线偷偷查了许久才知道,县里最大的粮食老板是孙太师的侄子,低价收购百姓粮食,还不许他们卖给外乡人,然后自己一家做大,高价卖出去。上个县令与他合谋,还提高了赋税,加了进出城门的费用,百姓还好,商队进出一次就扒一层皮。”

&ep;&ep;梁文杰越说越气,忍不住把手边的酒一口喝尽,继续说:“长久以往,百姓入不敷出,有的直接迁出去了,田地都不要了,他们再把这些地收过来,高价卖给百姓或者富商,卖的时候好声好气,拿到钱以后就翻脸不认人,加重税务还是轻的,甚至还倒打一耙说人家强占田地,把人抓起来,等家里拿钱来赎。”

&ep;&ep;“没人去告吗?不是说有富商?”沈六郎问,普通百姓没办法,但是能把生意做大的,都有些人脉,应该还不至于如此被动。

&ep;&ep;刚刚梁文杰已经听说了沈六郎的职位,知道对方可能有方法解决,忍不住多说了点:“怎么没有?只是状告他们的就算出了平仓县到了洞阳府,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上面人怕得罪孙太师,这些事情一贯轻拿轻放,不敢怎么处置。”

&ep;&ep;沈六郎听了沉思了一会,又问:“那为什么以前行军经过此处没有发现不对?”

&ep;&ep;“他们在京城有人,孙太师也会提前往这边传消息,让他侄子收敛点。这边收到动静,就会放出消息说进出城不收钱,百姓平时舍不得买东西,这时候都会来买些缺的东西,不熟悉内情的人见了,都会以为平仓县还是以前那个热闹非凡的平仓县。”

&ep;&ep;沈六郎表示理解,用过饭,两人又单独谈了一段时间,梁文杰才回去。

&ep;&ep;走出客栈,没有找到跟在自己身边的马夫和小厮,梁文杰以为两人有去哪偷懒去了,就问护卫:“这位大哥,请问有没有见到跟过来的马夫,还有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厮。”

&ep;&ep;“你一进去他们就走了,去哪里倒是没仔细看。”

&ep;&ep;找不到人也没有办法,梁文杰只能自己把马车赶回去,这些技能他还是会的,只是走得慢一些。

&ep;&ep;接下来几天,徐芷发现沈六郎比以前更沉默了,大半天不说一句话,觉得他可能有什么事情要说,不过徐芷也没问,想着等他想好了再说吧。

&ep;&ep;这样过了三天,沈六郎终于忍不住了,在晚上都在吃东西的时候,把徐芷叫走了。徐芷有些奇怪,只是沈六郎挺着急,就把正在吃饭的茉莉交给于氏,跟着他过去了。

&ep;&ep;于氏以为小两口有什么悄悄话,乐得两人亲近,把茉莉接过来挥挥手就让两人走。

&ep;&ep;徐芷跟着沈六郎到了河边,天还没黑透,微微有点夕阳光,照在人身上像蒙了一层金纱。

&ep;&ep;“怎么了?这两天心事重重的?”看他还不打算说,徐芷干脆主动问起来。

&ep;&ep;“如果因为我做了一些事,把你们置入危险之中,你会恨我吗?”沈六郎又思索了一会才问。

&ep;&ep;“什么事?做错事了吗?”

&ep;&ep;“不是,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只是对一些人来说,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如果因为他们的记恨,导致你们受了委屈,你会恨我吗?”沈六郎一口气说出来,看着徐芷眼睛问。

&ep;&ep;“那我为什么恨你?你没错,错的是别人为什么要怪你?要怪也是怪别人。”徐芷舒展了笑容,她知道六郎可能会着手处理平仓县的事情,但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真等待着能够解脱。

&ep;&ep;…

&ep;&ep;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样起来继续赶路,这样又过了十来天,才踏进京城的城门。中间不乏下去

&ep;&ep;徐芷坐在马车里,也没听有什么搜查行李的动静就进城了,有点奇怪,略一思索就更好奇沈六郎的身份了。

&ep;&ep;在家的时候徐芷问过,沈六郎说表面上只是个小小的千户,带着几百个兵而已,现在看看却不像,如果千户就能随便带这么多人进来,还不搜查,整个京城估计早就乱了。

&ep;&ep;一行人进去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徐芷撩开马车的窗帘看了几次,先是经过了几条闹市,又走过一段路,才进了一片两边都是高门大户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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