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什么呢?”徐芷没听清。

&ep;&ep;“没什么,我说喝完水就出来杀鸡。”沈六郎老老实实进屋倒水去,脚步有些轻快。

&ep;&ep;等出来以后两人看着几笼子鸡发愁,指望他们几个,一天都不一定弄完,别说沈向东和沈向西都还得去忙别的。

&ep;&ep;“要不再找几个人吧。”徐芷提了下,如果沈六郎还没回来她就直接招人来忙了,不过沈六郎回来了她总要象征性地商量一下。

&ep;&ep;“行,找人吧。”沈六郎同意,他看着这么多鸡也为难。

&ep;&ep;“你回家让娘喊几个人过来,顺便换身衣服。”徐芷直接让沈六郎去叫人,自己接着烧水,烧开一锅刮出来再烧第二锅。

&ep;&ep;沈六郎不甘不愿地去了,身上确实不好看,还有味。

&ep;&ep;徐芷正在添水的时侯沈向东过来了,听见动静直接让他去打水:“缸里没多少水了,你去打点。”

&ep;&ep;等沈向东拿桶出去的时候徐芷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最近冬娃来过吗?”

&ep;&ep;冬娃是村里一户人家的孩子,父母带着他逃难过来的,在村里安家落户的时候身边带了三个孩子,冬娃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只是三个孩子好像都不是两人亲生的。冬娃他爹叫何青,他娘的名字没听说过,前两年冬娃他娘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孩子保住了大人没救过来。

&ep;&ep;一家从落户就没钱,怀孕的时候吃得也没多好,不然也不能弱成这个样子,冬娃娘去世后家里更没钱了。何青借钱买了棺材埋了妻子,自己一个人带着家里大大小小四个孩子。

&ep;&ep;种地是养不活这么多孩子的,因为何家就几亩地,还是这两年新开荒的,因为现成的好田基本没人卖,何况价格在那有人卖何家也买不起。

&ep;&ep;何青平时在镇上找点活干,挣得钱也就将将够家里孩子吃饱。本来这样也没事,一家人虽然苦点累点但是孩子乖,哪料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出了意外。

&ep;&ep;何青找的是在码头帮人背东西的活,庄稼汉只有一把力气能拿的出手,一天二十文工钱也比其他地方多,就是工头拿人不当人待。一袋上百斤的粮食一人一天要抗二十袋,从码头卸船到粮仓可不是短距离,一般人抗过去腿都软了歇老大会才能缓过来。

&ep;&ep;因为工头说多抗一袋多给一文钱,就为了这一文钱,何青中间没歇,加上为了省钱晌午没吃饭就喝了几口水,走到中间一下倒了。

&ep;&ep;倒的地方还不是平地,谁知道旁边有几块石头,不巧倒在了石头上,背上的粮食砸下来,小腿断了。

&ep;&ep;工头怎么都不愿意掏钱请大夫,冬娃那时候才八岁,听了村里人捎回来的消息,一句话没说,让二弟看好两个弟弟,自己哭都没哭,去村长家磕头借车。

&ep;&ep;村长可怜他,架了牛车去把何青接回来了,只是家里没有钱买药,还欠着外债,亲近的人家也不愿意借钱了,何青的腿就这样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和阴天就疼得下不来炕,更别说干别的活了。

&ep;&ep;从那以后冬娃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别人家种地他也跟着种,别人家拔草他也跟着,平时何青下地他不拦着,遇上阴雨天就不让何青出来。

&ep;&ep;只是一个腿上有病还因为养伤没养好瘦的还剩一把骨头的大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种好家里几亩地就再也顾不上别的了,勉强一家人饿不死而已。

&ep;&ep;这样过了两年,沈家去年好点了,明柏和冬娃关系好,时不时偷偷藏点馒头块给他,徐芷知道了也没拦着,左右不是什么好东西,家里一大堆。

&ep;&ep;今年年后沈家招人帮忙垒院墙,冬娃看着别人忙活,自己也帮着搬石头拔草,什么活能干干什么,徐芷看见了,就跟六伯说了声,分菜的时候给他一碗,馒头也给他两个,省的他不好意思拿。

&ep;&ep;刚开始冬娃不要,时间长了看见徐芷也不那么害怕了,见到了忙自己的也不跑了。

&ep;&ep;院墙盖好了以后农闲的时候还是每天来,帮忙割草喂鸡喂猪,一天到晚不闲着。徐芷觉得他干得不少,虽然觉得雇佣童工不对但是想给他点零花钱,他不要,说管饭就行。

&ep;&ep;给了几次都被拒绝了,徐芷就让沈向东每天给他多盛点饭让他带回去,这样两边都高兴。冬娃果然没拒绝,平时帮忙比以前更用功了,今天没见到他倒是有点好奇。

&ep;&ep;“来了,去山上打猪草了,刚叫回来了。”沈向东说,今天他还没起来冬娃已经拿着镰刀上山了,因为每天打猪草,镰刀他直接带回家了,等他听见动静去开门的时候冬娃已经打了一筐送回来了,勤奋的让他这个沈家的下人都自愧不如。

&ep;&ep;刚刚沈向东去山上喂鸡,看见冬娃还在那边忙活,赶紧把他叫回来歇歇,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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