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这俩傻儿子的颜面,她是来给自家俩儿子讲道理,解心结的。

&ep;&ep;杨绣槐脱鞋上了炕,盘腿坐在四方桌的另外一边,拿了几粒炒花生米塞到嘴里,嚼碎吞咽了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

&ep;&ep;“崇山,崇水,娘今天再教你们一个道理,你们都给我听明白了,往后千万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绕圈子犯迷糊。”

&ep;&ep;“亲戚之间,互相帮衬、互相拉拔,这是情分,但不是本分。你们兄妹五个,除了崇梅那个不知道想嫁给谁的不争气玩意儿之外,四个人都成了家,就是四个小家了!你们当初吵着闹着要分家,娘心里纵使有千万个不愿,但也没压着你们,为啥?”

&ep;&ep;“因为娘知道,分家是必然的事情。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得给自己的小家谋算了。春芽和大妮才是那个要陪你们走一辈子的人,等你们也双.腿一蹬、合眼入土之后,是你们自个儿的伴儿陪你们合葬,黄泉路上也是她们陪你们一块儿走,你们各自房里的婆娘才是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人,爹娘不是,兄妹也不是。”

&ep;&ep;“你们得在心里给这些亲戚关系排个顺序,不能方方面面都要求和原先一样好。你们现在觉得崇菊做事过分,看得起崇文看不起你们,但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崇菊之所以给崇文家寄东西,是因为崇菊觉得自个儿沾了她三哥家的光,她可曾沾过你们兄弟俩的光?”

&ep;&ep;“你们兄弟俩给崇文又是送鱼又是送肉,可给崇菊送过多少东西?别说崇菊去了扬州城,你们有心想送也没那个能耐,崇菊在县城也待了个把月,你们给崇菊送过什么?别说崇菊,就是崇梅,你们又给送过什么?”

&ep;&ep;“崇梅嘴上不说,但你们天天月月变着花样给崇文院子里塞东西,她一天能去崇文那院子里好几趟,你觉得崇梅是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她看不到你们给崇文家送的东西?福临楼来跑腿的小厮不会同崇梅说道说道你们给崇文家带了多少肉?”

&ep;&ep;“既然大家分了,有了各自的小家,那互相之间生分了,也是正常的事儿。往后的日子不知道会过成啥样,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们兄妹几个,往后绝对会越来越远。”

&ep;&ep;“崇梅这个还没出嫁的暂且不说,老三一门心思扑在功名上,往后指不定会被派去哪儿当官,你们还都要腆着脸跟上去?”

&ep;&ep;“崇菊嫁得好,男人争气,明年二月二参加医官试,说不准能考个医官回来,之后的崇菊也是官太太。你们不说巴结着点当官儿的,还要当官儿的巴结你们?犯啥糊涂,做啥白日梦呢?自个儿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么?”

&ep;&ep;杨绣槐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太扎心了,刀刀致命,插在了苏崇山和苏崇水兄弟俩的心上。

&ep;&ep;苏崇山和苏崇水兄弟俩对视一眼,苦笑着把酒盅里的小酒喝下,谁也没再提这个事儿。

&ep;&ep;杨绣槐这次正月里回梧桐庄家利,主要就是担心家里这些人不安分,她没想到两个掉进钱眼里不想出来的儿媳倒是看得挺开明通透,她一直觉着不错的俩儿子却在这件事情上犯了傻,如今拎着俩傻儿子的耳朵念叨了一通,瞅着这俩傻儿子都把她的话给听进了心里去,杨绣槐这才放心。

&ep;&ep;她在县城住着,吃得好睡得好方方面面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担心乡下这俩儿子家作妖生事。

&ep;&ep;如今心头大患得以解决,杨绣槐就打算再往县城去了。

&ep;&ep;算算日子,苏崇文又得出门进京赶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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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等杨绣槐和苏老头搭着福临楼的顺风马车回了县城之后,憋了好几天的苏崇山苏崇水赶紧把压.在心头的问题说出来同屋里人商量。

&ep;&ep;苏崇山问张春芽,“春芽,娘说老三这次考完,指不定会被派去哪个地方当官儿去,你说咱到时候该怎么办?”

&ep;&ep;张春芽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地给回答了,“去!为啥不去!咱跟着老三一块儿走!”

&ep;&ep;“崇山,我想的很明白,既然老三家是全家的福星,咱就得死命抓着,难不成还能让福星跑了?要是蹭不到老三家的福气,咱这买卖指不定哪天就突然黄了,到时候咱能干些啥?继续种地?”

&ep;&ep;苏崇山有些不大想挪窝,“要是跟着老三走了,那咱家的地,咱家的屋子,还有咱家这天天都能赚银子的买卖呢?都不做了?”

&ep;&ep;“你傻呀!地和屋子都能卖,换成银子带走就是,咱家的买卖里,除了你猎的那些山货之外,其余的猪肉买卖和鸡蛋买卖不都是跟着老三家走吗?要是桂枝不打算卤肉和卤蛋了,那咱家的猪肉和蛋卖给谁去?”

&ep;&ep;张春芽脑子转得飞快,想到这个关卡之后,她脑海中突然灵关一闪,硬生生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的个乖乖,老三今年保不准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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