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伤。

&ep;&ep;顾粲的脸没伤到,侧颈处却仍存着一道血痕,背上和手臂上的伤势更重。

&ep;&ep;沈清河给顾粲开了方子,让他每日按时上药,便不会留下疤痕。

&ep;&ep;这几日,都是元吉帮顾粲上的药。

&ep;&ep;元吉这几日,一直忙着文容阁的事。

&ep;&ep;他去平远侯府时,打听到蔼贞翁主林纨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文容阁里的书卷。

&ep;&ep;元吉回去后,便将此事告诉了顾粲。

&ep;&ep;顾粲想起前世,林纨提过这文容阁的事,这是她母亲谢容的心血,后来不知因何原因,那书阁被焚灭了。

&ep;&ep;林纨每提及此事,都要伤心好久。

&ep;&ep;顾粲便拿了银两,请了洛阳当地的巧匠,准备将平远侯府中的文容阁,原封不动的搬过来。至于其中的书卷,再择些做事细心的杂役,小心地搬到镇北世子府里。

&ep;&ep;元吉跑前跑后,回来后告诉顾粲,若要将文容阁原封不动的搬过来,怕是难度极大。

&ep;&ep;顾粲思忖了片刻,又派元吉去询问林纨,可不可以先将匾额摘下来,然后再建一新阁。

&ep;&ep;林纨应下后,镇北世子府内便开始重新建阁。

&ep;&ep;顾粲知道林纨最惦记的,还是那些书。

&ep;&ep;正巧洛阳当地有一巧匠制了数十个红漆描金山水纹的书格,顾粲便命人高价买下,先将大部分书卷存放在府,也算了去了林纨的隐忧。

&ep;&ep;这日,平远侯府的下人们提前将林纨的用物都搬进了二人的新房。

&ep;&ep;顾粲站在新房外,看着下人们抬着红木箱忙进忙出,心中这才有了实感。

&ep;&ep;“哐当——”一声。

&ep;&ep;一个小杂役办事莽撞,竟是将一个木箱摔在了地上,这群杂役的头忙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斥向那杂役:“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事都做不好!”

&ep;&ep;顾粲循着声音进了他和林纨的新房,却见那从木箱中散出的东西竟是林纨的衣物。

&ep;&ep;他面色微沉,见那些杂役还没来得及看地面,便命他们都出去。

&ep;&ep;杂役的头只道是世子爷因那小杂役办事莽撞,这才生的气。

&ep;&ep;他知道顾粲的名声,这府中说不定还藏有刑具。顾粲身为廷尉,有左右二监,连权贵都可随时逮捕。

&ep;&ep;那小杂役当真是惹到阎罗了。

&ep;&ep;杂役的头忙向顾粲赔罪,飞速的领着他的手下走出了新房外。

&ep;&ep;见那些人走后,顾粲的面色仍沉着,他弯身,将地上林纨的衣物一件件地拾到了箱中。

&ep;&ep;那里面还混着纨纨的贴身衣物,幸好那些人没有看见。

&ep;&ep;林纨的衣物大多都很柔软,她不喜欢那些扎身的面料,喜欢舒适的衣物。

&ep;&ep;那些衣物上,还隐隐泛着林纨身上淡而清甜的体香。

&ep;&ep;顾粲拾起那件水红的兜衣后,脑中不自觉地想,纨纨穿这个时,会是什么模样?

&ep;&ep;前世林纨很容易害羞,虽然成婚了,但换衣物时,还是会背着她换。

&ep;&ep;顾粲无奈地笑了笑,明明二人是坦诚相对过的。

&ep;&ep;但一想到那抹水红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他便觉得似是有根羽毛,在挠着他的心。

&ep;&ep;他将那些异样的心思压下了心头,将兜衣和余下的衣物放回了木箱中后,元吉恰时回府。

&ep;&ep;元吉站在新房外,对顾粲道:“新衣和脂粉已经送过去了,翁主让她的丫鬟收下了。”

&ep;&ep;这婚前,男方差人送女方脂粉和新衣,是大邺婚仪的礼俗,民间又称其为催妆。

&ep;&ep;催妆既为其字面之意,是夫家在敦促女子装扮出嫁。

&ep;&ep;顾粲听闻林纨收下了那新衣,心中也微微释然。

&ep;&ep;*

&ep;&ep;林纨和顾粲成婚的这日,与前世不同。

&ep;&ep;她记得,前世顾粲娶她的时候,洛都的女子都在哭,传闻那日处处都是哭声。

&ep;&ep;但今世,因着她在民间被称为再世姮娥,便没人再觉得她配不上顾粲。

&ep;&ep;而她本拒婚于顾粲,顾粲没过多久,竟又说服了平远侯,重新娶到了她。

&ep;&ep;百姓便认为,是玉面阎罗又使出了什么心机和手段,逼得可怜的蔼贞翁主不得不从,害得天仙堕入了魔窟。

&ep;&ep;林纨知道这些传闻后,只觉得头疼,百姓一贯人云亦云,夸大其词。

&ep;&ep;顾粲这一世的气质虽有些阴郁,但不至于像她们讲得那般骇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