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况且我也没打算乱用,只是近来遇上了个听话的后辈,你呢,也算半个前辈,自然得给点见面礼吧。

&ep;&ep;谢迟觉得自己又有道理了,开始理直气壮地分析:你也在这儿呆了千年,我都出来放风了,自然也得让你见见世面。

&ep;&ep;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凡间的趣事儿,眉眼挂着笑意,可笑着笑着,声音却渐渐迟缓下来,最后终于化成了一声叹息。

&ep;&ep;静寂在洞窟中蔓延,许久,谢迟终于再度开口了,声音略显沙哑。

&ep;&ep;你知道吗,温师兄他微微停顿,随即垂眸改口道,温秉言身故,林郁也失踪了,现在看来,剩下的好像就只有我了。

&ep;&ep;他靠着巨石,疲惫地阖上眸子,用手背遮挡着光亮,掩去自己脸上的倦色。

&ep;&ep;你说,这算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ep;&ep;我想救的,不得救。

&ep;&ep;本该死的,却还活着。

&ep;&ep;谢迟眸中有些酸涩,他只觉得身心俱疲,在这个极其隐蔽的废弃洞窟里,他终于能放下所有伪装,展露出真实的自我了。

&ep;&ep;不是威名赫赫的天才,也不是强大到孤身战九宗的魔尊。

&ep;&ep;只是一个夜里怕黑,喜欢蜷着睡觉的孩子。

&ep;&ep;谢迟微微侧身,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靠在巨石上,竟是沉沉睡了过去。

&ep;&ep;许久不曾安眠,如今在无人处,他终于能坦然入睡。

&ep;&ep;待到他的呼吸声趋于平缓,鬼手藤的沙沙声竟是也弱了下来,像是生怕惊扰了谁的沉眠一般。四周寂静无人,倏而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是碎石被靴底碾入土中的声音。

&ep;&ep;一片白绸衣袂掠过墨绿的藤叶,鬼手般的叶微微蜷起,像是不听话的孩童默默收回手,生怕被责罚一般。

&ep;&ep;那脚步悄然靠近了,最后也停在了巨石旁。

&ep;&ep;来人静默片刻,却也不顾地上脏乱的尘灰,径直坐在了红衣青年旁边。

&ep;&ep;他指尖轻点,一缕黑气没入谢迟眉心。

&ep;&ep;像是替他驱散了所有的噩梦阴霾,谢迟终于舒展开了紧锁的眉头,真正陷入了沉睡。

&ep;&ep;那人取来锦裘,他小心地抖开,披在了红衣青年身上。

&ep;&ep;好梦。他垂眸缓声道。

&ep;&ep;次日清晨,谢迟伸着懒腰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时,却见喻见寒已经备好了晨食。虽是清粥小菜,但白粥香糯,绿叶点翠,上面还热气腾腾地蒸着烟,一看便让人食欲大开。

&ep;&ep;谢迟眼睛霎时亮了,但他却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待坐下时,他从袖中随意甩了个白玉般的坠子给了喻见寒。

&ep;&ep;这是喻剑尊接了个正着,他先打量了一会儿,又将目光投向了谢迟。

&ep;&ep;给我的吗?他语气中带了点欣悦。

&ep;&ep;废话。

&ep;&ep;谢迟小心地抿了口粥,他假装阔绰地高傲摆手:一个小玩意儿,不是答应给你寻些好东西么?这是幻蛇毒牙,千年也难得一遇的宝物,你先收着吧。

&ep;&ep;喻见寒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小物件,上面被雕刻出了狼纹,简约的线条却勾勒出了杀气,尾部还坠着暗红的流苏。

&ep;&ep;他垂眸小心地将坠子系在剑柄上,笑道:阿谢你看,刚刚好。

&ep;&ep;谢迟寻声望去,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ep;&ep;着实太巧了,刚拿到毒牙的时候,他本不知道用它做什么,等他在洞窟小憩片刻后,趁着夜色回到客栈时,突然想起喻见寒的剑上还缺个剑穗,这才打磨雕刻了崇武的狼纹剑坠。

&ep;&ep;他轻咳一声,却是撇开了眼神,道:啊,是挺好的。

&ep;&ep;对了,你的剑叫什么啊,看起来倒是简单。谢迟开始转移话题了。

&ep;&ep;的确,堂堂的九州剑尊,身上的佩剑甚至还不如凡间幼童玩耍用的铁剑。

&ep;&ep;闻言,喻见寒却是垂眸看着它,他轻轻抚过剑鞘,眸中带着回忆的柔和,缓声道:它叫栖来。

&ep;&ep;谢迟却是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他震惊道:不会吧,你们剑修,真的把剑当媳妇儿吗?

&ep;&ep;妻来

&ep;&ep;想到在战场之上,威名镇四海的喻剑尊召唤佩剑时,喊一声妻来,谢迟差点笑到从座上滚下去。

&ep;&ep;喻见寒眸中掠过一丝无奈,他温声纠正道:不是妻子的妻,是栖息的栖取自凤凰栖梧。

&ep;&ep;凤凰栖梧?谢迟还是没缓过来,他笑得眉眼弯弯,却依旧好奇地多问了句,它怎么能和这个扯上关系?

&ep;&ep;喻见寒面露难色,他沉默片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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